第 27 部分(6 / 6)
有声音。
“二哥,是我,开门。”她说。
还是没有反应。
她又加大了声音,“二哥,我是清禾,开门。”
终于,那扇紧闭的门敞开,门内的他,依然穿着昨天那件脏兮兮的牛仔裤和黑灰交杂的T恤,甚至,脸上也还是黑一块白一块,眼中还泛着红血丝,瞳孔,却因了这熬夜而格外亮。
房间里光线很好,七月艳阳在一大早便他身后铺展成金色的幕布,窗外树木枝桠老旧叶子片片陈绿,没有风,树叶一动不动,宛若一幅基调沉闷的画,木质雕花的窗户自成天然画框,框住这一室景,一室气流,还有定格在画框里颓败的男子……
时光流转,曾几何时,他跑完步,一身依然干净清香的运动服来到她身边,夺去她口中之水,对周围余人说:我有洁癖……
言辞便卡在了喉咙里……
他站在门内,定定地看着她,费劲地看着她,长发遮去她大半的面容,几乎看不到她的脸庞,眼前这张脸,只露出一个鼻尖和嘴唇。
他微微回想了一,竟然发现,除了这一头长发一副眼镜,他其实根本就记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模样,或者,四年里,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看清过她的样子……
就如此时此刻,他们面对面站着,他如此努力地盯着她看,也看不见她如瀑般倾泻来的长发里所隐藏的是怎样一张脸……
萧城卓端了一个大盘子上来,盘子里有粥,馒头包子,还有凉菜。
她接过来,端给他,轻轻的,淡淡的语气,“二哥,吃饭吧。”
他水一般亮泽的眸子,亦静得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盯着她看。
“二哥,吃饭好不好?”她的声音柔柔的,像哄着一个孩子,可是,也像反复播放的录音带,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这么做,是她的义务。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
“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