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8 / 15)
儿的一瞬间,却发
觉走进去的和走出来的竟然是多年前同样的那一个人,心酸盈胸的那一刻,就像
十多年间旧片不断倒带的重复播映,人原来一点点都没成长。
我无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而立刻就觉察此举的愚蠢,期盼什么呢?女走男
追的肥皂剧吗?好不可笑。
断断续续睡了几觉之后,我已然站在巴黎某家酒店大堂的旅店柜台前。莫怪
戏文会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我如孤魂野鬼一般在这个以时装和香水闻名于世的都市里游荡,在各式各样
的橱窗上瞥见自己惊惶的面孔,在任由身边飞驰的车辆辗碎心上的苍凉,似乎世
间种种在那时都化为了飞灰。
曾几何时,我也以为或许可以凭籍异域的缤纷与丰厚,去滋润自己极度亏空
的心灵,然而,在陌生的这个国度或那个国度中颠沛流离,当最初的新鲜和好奇
褪下,我感觉不到长了见识得踏实,爬上心头的反而却是漫无目的的迷茫和找不
到归属去向的空虚。
两个星期过去,我仍旧是日日拖着倦怠的心穿街过巷,不到精疲力尽不回酒
店。踢掉鞋子爬到床上,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一位男播音员看样子正在播
着新闻,长的还蛮英俊。原本也想找个法国帅哥来一段浪漫情缘,只可惜大街上
那些过来搭讪的都不是帅哥,是帅哥的都已经挂在别的女人手臂里。于是我开始
想如风了。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我整个跳了起来,听着电话使劲揉揉耳朵——没有人会知道我在这儿!我只
打了个电话向梅平报了声平安,甚至都没说我在巴黎!
铃声已响到第五下,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极有可能是如风,只有他才有这等
做法吧了,查了我的出境纪录后再遣人一家一家酒店地寻找?
我在一瞬间作了个决定,要和他开个玩笑。
将电视音量调低,我把电话拿到床上摘下听筒。
“谁呀?!”我粗喘着气不耐烦地发问,迅速将电视的声量调到极高的分贝,
盖下话筒中传来的那一声叫唤。
“请别再说法语,你明知道我法语不好。”我边说英语变冲男播音员扮鬼脸,
飞快关了电视,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出声响,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