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青松悼亡(4 / 4)
”
“不知,桥氏已无亲……”
刘浓看向桥游思,小女郎歪着脑袋也奇,俩人愈往上,咏声越大,字字句句似悲若怆。
“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
咏声此起彼伏,持续不断,俩人匆匆奔至山颠,小女郎颤抖着眼睑,提着裙摆穿梭于青草丛、觅声而往,刘浓恐其有失,亦步亦趋。渐尔,身侧的小女郎身子一顿,刘浓放眼一看,只见翠松环围青冢,松外,四名带刀部曲挺立,松内,有人正绕着青冢徘徊,此人头戴方巾,内着白袍,外罩乌纱,蓄着一把胡密的腮胡。
“赋诗欲言志,此志难具纪。命也可奈何,长戚自令鄙。”
此时,那人咏诗已有三遍,目光深深凝视青冢,眼神令人心悸。少倾,那人仰首望着浮云,满把胡须迎风飞扬,也不知他在看甚,看得极是入迷。良久,怅然一声长叹,提起酒壶沿着青冢徐徐一洒,慢声道:“汝喜饮酒,汝喜观云,吾不知,吾不明,而今,汝且看之,且饮之!长始,来过。”言罢,将空酒壶挎在腰间,阔步迈出翠松,仿似并未看见刘浓与桥游思一般,领着四名部曲朝山下行去。
桥游思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问道:“此乃何人?”
半晌,刘浓收回目光,摇头道:“不知。”
“哼!”
桥游思轻轻一哼,走向青冢,在冢前跪下,大礼扣拜。刘浓默然走到冢前,将袍摆一撩,跪落在地,揽手于眉上,向外推到极致,而后徐徐下沉,至地,伏身,以额抵背。
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