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4 / 6)
?她不到大会堂告状,还能到哪里去呢?还能去联合国吗? 是谁把她逼到大会堂的?不是我们共产党人,仍然是那些喝着劳动人民的血,又骑到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人……”
领导人转头问储清廉:
“清廉啊,这样当官做老爷的人,我们要得要不得呀?”
储清廉也脸色铁青,忙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要不得,要不得。”
领导人缓了一口气:
“我的秘书还算一个好人。或者说,他今天落了一回好人。警卫人员把这个妇女当作恐怖分子抓了起来,我的秘书路过那里,问明情况,就让把人放了。据说,她在老家,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娃娃。我的秘书,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这不是对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的态度问题,而是对人民群众的态度问题。我们现在不正开着人民代表大会吗?我们在代表谁呢?我们又把谁当恐怖分子抓起来了?谁恐怖?不是这个劳动妇女,是那些贪污腐化当官做老爷又不给人民办事的人!……”
说着说着,领导人又想发火;幸亏这时会场的门开了,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走到领导人身边,趴到他耳朵上耳语几句。领导人“噢”“噢”几声,才将情绪收回,缓和气氛说:
“当然了,我也是极而言之,说的不一定对,仅供大家参考。”
然后站起身,又露出笑容说:
“我还要去会见外宾,今儿就说到这儿吧。”
挥手与大家告别,出门走了。
领导人走后,省长储清廉傻在那里,大家也面面相觑。这时大家想起,领导人讲完话,大家也忘了鼓掌。储清廉也突然想起,领导人讲完话,他也忘了表态。当然,他就是想表态,领导人接着要会见外宾,起身走了,也没时间听他表态。
当天晚上,省长储清廉一夜没睡。凌晨四点半,储清廉把省政府秘书长叫到他的房间。秘书长进房间时,储清廉正在客厅地毯上踱步。秘书长知道,这是储清廉的习惯;遇到重大问题,储清廉就是不停地踱步。这个习惯,有点像林彪;差别就是少一张军用地图。储清廉平日是个寡言的人。寡言的人,就是不断思考的人。起草文件,遇到重大决策,储清廉总要踱上几个小时的步。踱着步,不时逬出一句话。不熟悉他的人,往往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不知他思考到哪一节,突然逬出这么一句话。他不会解释什么,一切全靠你的领会。大会上念稿子,大家能听懂;单独与你谈话,他在踱步,不时迸出一句话,许多人往往不知其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