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89米,问鼎天下,此心昭昭(7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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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怀上孩儿,他们就不曾有过床笫之欢。
他说太医嘱咐,怀了孩子得禁房事,可她哪有不知,他对她并不喜好?
于一个女子而言,没有比丈夫不愿与她行房更伤心之事了。
若说谢青嬗唯一的安慰,便是宋熹虽不与她行房,身边也无旁的妃嫔。
谢皇太后曾经对此颇有微词,认为皇室得开枝散叶,不能独宠一人。但宋熹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嘴。谢青嬗的孩子是谢氏的,若其他妃嫔也诞有皇子,说不定又是一个兄弟相争的局面。既如此,何不等谢氏的孩子大些,再说这事?
想想他还年轻,谢皇太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于是乎,谢青嬗也就成了宠冠南荣后宫的唯一一个女人。
可这个时候,安静的寝殿里,望着被冷风刮得呼啦啦的窗纸,这个后宫第一人满目凉寒,手指紧攥着,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红彤彤的眼睛里,几乎要掉出泪来。
“祾兮!”
“奴婢在。”
一个瘦小的姑娘从帘闱后走出来,喏喏欠身。
“娘娘有何吩咐?”
“去!”谢青嬗抚着隐隐不适的小腹,“叫太医过来。”
祾兮一惊,应了声“是”,又抬头,“娘娘身子不舒服,可要去叫陛下回来?”
“不必了。”谢青嬗摆了摆手,慢慢地阖上灼烫的眼睛,“一个懂事的妻子,是不能在丈夫为外事忧心的时候,前去打扰他的。”
懂事!
谢青嬗一直懂事!
可此时这懂事,让她像一只隐忍已久的母狼,恨不得饮谁的血,扒谁的肉,一种急欲发泄的愤恨情绪左右着她的神智,让她恼意冲天,又不得不为了孩子强压下去,终究也什么都没法做,只柔声吩咐祾兮。
“顺便替我把书案上的信,送出去!”
祾兮眉心一蹙,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谢青嬗。
她的脸色,狰狞得像一只恶鬼。
每次看见发狠的她,祾兮血液都会被冻结,脊背发凉,紧绷。
不敢不从,她乖顺地低头。
“奴婢遵命!”
……
……
临安的风雪吹不到哈拉和林的街头,但南北两个帝京的形势,却有异曲同工之处。
紧张、低压。天气里,像浮动着什么亢奋的因子,又像有什么逼仄的气息笼罩在人在头顶,怎么都拨弄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