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4)
顾夕歌抬头望去,就见那玄衣剑修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纪钧依旧是那般风姿出众冷如冰雪,只瞧一眼就让人心生敬畏。
真好啊,师尊依旧如往常一般。顾夕歌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纪钧,他微微仰头,模样专注又执着。
失态了,他何时这般秉持不住心念?这又与凡人贪恋美色皮相有何区别?
这一瞬,顾夕歌忽然不敢看纪钧的眼睛。他生怕这目光锐利的师尊只一眼就瞧破他所有痴念与纠缠,更怕纪钧露出惋惜冷漠的神情。
就如当年太玄真君与她的师尊,即便太玄真人再美丽再执着一切又有什么用处?若她知道自己会落得那般境地,是否会干脆利落将所有绮念掩埋于心,不诉说分毫?
不,不对。顾夕歌长睫颤抖了一下,简直有几分惶恐与不安。
他本该期盼纪钧如太玄真君的师尊一般绝情断念飞升而去,又如何会畏惧纪钧回绝他冷淡他?那未能断绝的痴心妄想如此可悲可笑,顾夕歌又何能因自己区区私情阻碍师尊大好前途?
不说破便好,只要不说破,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只要在纪钧身边默默待着就好,看师尊斩却心魔破界飞升,威风无比合该让世人膜拜。
是了,就该如此。他重活一世,能够得见师尊一切安好全然无碍就已足够,更不该生出其他的心思。
顾夕歌念头刚起,就干脆利落地将所有惶恐与欣喜牢牢掩埋于心间。他只垂着头低声道:“师尊,我回来了。”
他刚一低头,就觉出那玄衣剑修的目光直接落在他身上,惊得顾夕歌手指轻颤不能自持。
顾夕歌不知这灼热目光究竟有何用意,是责怪抑或焦急?自他心生痴念不能自拔后,顾夕歌以往所有冷静敏锐察言观色在纪钧面前都已变得全然无用。他只知师尊的目光似火亦似剑,灼灼逼人又锐利无匹,烫得他理智全无气息波动。
“徒弟长大了就要离开师父,天下都是这般情理。”纪钧忽然悠悠开口了,他依旧表情冷凝如同冰雪一般,让人瞧不出喜怒哀乐。
未等顾夕歌回答,那玄衣剑修又一字一句道:“区区半年就能从金丹至元婴,可见你此行定有奇遇。你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孩,真好啊。”
这席话让顾夕歌心弦巨震不能自持。
纪钧话中的失落明明白白摊在那里,绝不容人忽视半刻。他忽然很想如幼时一般不管不顾扑到师尊怀中,看那人狭长双眸由冷转暖,比日光更温暖熨帖。
但顾夕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