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是病吗?(3 / 4)
且那些事情似乎与自己和书院有关。
因为冥冥中三字太过销魂,他再次想到冥界入侵的传说。
夫子都没有在烂柯寺里找到佛光镇压冥界的通道,他认为自己更不可能找到,但如果自己真是冥王之子怎么办?
关于宁缺身世的流言,已经在世间传播开来,他不知道那些曾经想杀死自己的佛宗大德们现在会怎么做,也不知道烂柯寺里有什么在等着自己,随着湖水轻荡,离烂柯寺越来越近,他越来越沉默。
如果按照本能行事,因为心中渐深的这抹警惕或者说异兆,宁缺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带着桑桑中断旅程,以最快的速度回长安。
但他没有这样做,相反,他让船队加快了速度。
因为桑桑的病情忽然反复。
……
……
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桑桑身上的寒症似已痊愈,一路南行晒太阳,更好像连病根都去了,然后上船之后,宁缺却吃惊地感觉到,每天夜里抱在怀里的那双小脚变得越来越冷。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无论晒太阳还是修行神术,似乎对桑桑体内的阴寒之气都已经无法做到有效的压制。
桑桑自己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或者感觉到了,但担心宁缺担心,所以她没有说,依旧每天如常。
宁缺担心她担心,所以也没有对她说,他开始注意随身的酒囊是不是满的,每天夜里默默解开衣襟,把桑桑冰冷的小脚放在自己最暖和的地方,然后开始不停思索临行前夫子说的那些话。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夫子要自己带着桑桑一起去烂柯寺,看来真的只有佛宗隐居的那些长老,才能治好桑桑。
因为明白,所以不明白……他怎样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西陵神殿,甚至是书院都无法治好桑桑的病。
夫子都治不好的病,那还是病吗?
想不明白,宁缺便不再去想,反正无论这件事情的过程是什么,最终的结果已经注定——他必须把桑桑的病治好,那么他便必须去烂柯寺面对佛宗的慈悲或者是雷霆,甚至可能要面对自己冥王之子身份被证实的那一刻。
行于大泽,迎着湖风,水面白星点点,沙鸥偶至。
在对未知的警惕以及对桑桑身体的担忧双重压力下,宁缺默默修行着,他每日不停写符,不停冥想,不停炼养浩然气。
湖光水色间,本来隐隐约约的那道门槛,仿佛变得更近了些,更清晰了些。
人在世间,不得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