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4 / 5)
坐在床头,扶她起来,她体虚,一阵头晕眼花,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天启看她脸色苍白,嘴唇苍白,瓷娃娃一般脆弱易碎,忙道:“你饿不饿?我叫人传膳。”
张嫣摇摇头,闭上眼睛休息片刻又睁开,一句话粉碎了美好的幻象:“我们的孩子呢?”
天启顿时后悔没让人提前把棺材移开。沉默一会儿,他侧过身子,给她让开视线,“在这里。”
张嫣怔怔看着,黑幽幽的眼睛里不过片刻就已雾蒙蒙。掀开被子,她艰难地挪动身子,声音轻而坚决:“我要下去。”
天启顿了顿,俯下身给她穿鞋。鞋穿好,他不让她动,抱起她走了过去,到了棺材旁,轻轻放下她。
张嫣手搭在棺材盖上,静静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刚出生的婴儿,五官还未长开,但是明显能看得出,那鼻子像她,嘴巴像他。
她拉开棺材盖,手探了进去,轻触着他脸颊,冰冷一片。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时候,他应该是热乎乎地躺在她怀里,张着小嘴轻轻呼吸,没准眼睛跟他父亲一样,黑葡萄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她啜泣着,无限悔恨地低语:“为娘的太不小心,对不起你。”
天启上前,把她的手拿出来,合上棺材盖,又将她抱了回来。十月的天很冷,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道是身冷还是心冷?他拉过被子,紧紧裹着她,搂在怀里。张嫣目光发怔,整个人像失了魂。
“嫣儿,”他附在她耳边缓缓说,“别难过,我们还年轻,会再有孩子的。”
这话张嫣完全听不进去,她执拗地摇摇头,直起身子看着他,委屈地哭道:“陛下,有她在,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天启愕然:“嫣儿,你在说什么?”
“陛下,”张嫣抓着他胳膊,眼神可怜万分,“我们母子一直平平安安,怎么可能早产?又怎么会胎死腹中?一定是她动的手脚,一定是她!”
“不要哭,不要哭。”天启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又道,“你说的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胆,敢害朕的元子?”
张嫣目光陡转凌厉,刀子一样冰冷,道:“陛下,你让人把司药房的张菊英叫来,我有话问她。”
天启当即遣高永寿去,又转回来问张嫣怎么回事。
“她给我按摩后不到两个时辰,我就忽然腹中剧痛,定是她动了手脚,捶伤了元子。”
“我只当你是受地震惊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