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3 / 7)
样的人都是一无所知的吗?”
徽媞被他看穿心思,一下子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这样说……宦官也是人。”
说着,不禁为自己的狭隘和偏见感到羞愧,侧身转向路边小摊,装作看泥人,一边拿手扇风。
突然,身后传来铺天盖地的哭声。众人诧异回头,见那正阳门里蜂拥而出潮水般的人流,团团围住缇骑押解的囚车号哭,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囚车行进缓慢,车上押解之人脖子戴枷,手脚皆被镣铐锁住。标准的阶下囚待遇。然而其人昂首挺胸,一身凛然正气。
虽然他官服已脱,官帽已摘,披头散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而今也已过去四五年。但是徽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杨涟!”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这猛虎般的人,见过一面就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朱常洛驾崩那日,西李封锁乾清门,是这个不怕死的大声斥责内侍,率先冲了进来。当时她正踩着板凳,趴在窗户上偷偷往外看,而她那个纸老虎的娘,不过听了外面杨涟震天一声吼,就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两旁百姓扶老携幼为他哭泣,场面凄恻,由不得徽媞不动容。她喃喃道:“皇兄打压东林党,也许能多收上税,可也失了民心啊。”
葛九思轻轻道:“即便杨涟清廉自守,京城百姓又能受惠多少。连公主都为之动容,可见许多人也不过是受了感染才加入队伍。民心是最易摇摆的东西,掌握了舆论,也就掌握了民心。如果陛下明年减免杨涟家乡的农税,恐怕他们不但不会再埋怨,反而要歌功颂德了。”
徽媞沉思不语。越长大她越发现,很多事很难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立场不同而已。她可以同情,但在评判是与非上,还是保持缄默得好。轻易下定论,真的很愚蠢。
这样想着,方才被激起的热血一下子降下来了,此时此刻真的是冷静地旁观。
“杨大人好可怜。”高永寿低低啜泣。
“走吧,这条路太挤了,我们换一条。”徽媞率先转身。
“嘤嘤……杨大人真可怜。”高永寿咧着嘴跟在她后面。
出了棋盘街,一行人转入西江米巷,这一带都是大大小小的胡同。走到一个胡同口时,脂粉味扑鼻而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几个小内侍贼贼笑着,站住了脚。
徽媞探头向里望去,见这胡同里各家门口都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面涂得白白,嘴唇鲜红,浑似庙中鬼脸。她们像冬日的野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