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一)(2 / 10)
徽媞动容:“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那一刻,她忽然感到,死并不可怕。仅仅因为别人的一句“善良”,让她觉得,她是如此高贵地活着。
两天后,田柳儿在两人身上插了羊皮管子,换了血。不过可惜,皇帝没有醒来,从清晨等到晚上,皇帝依然没有醒来。
徽媞像霜打过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被抬回哕鸾宫休养。
田柳儿委婉表示,她已尽力,可以准备后事了。
张嫣一颗心向无边深渊坠去,希望落空的感觉大抵如此。原来只是觉得悲伤,现在四肢百骸都喧嚣着绝望。
她没有勇气再看病床上的人一眼,回了坤宁宫。她想,她必须做点什么,来宣泄被命运捉弄的愤恨。
第二天一早,她头一次在坤宁宫召见了魏忠贤,说,现在皇帝生死未卜,国家又内忧外患,他们两人更应该摒弃前嫌,通力合作,稳定国体。
接着表示,解除客氏的监.禁,魏忠贤你把她领出宫去。
魏忠贤回到值房,问王体乾,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王体乾沉思了那么一会儿,道,皇后怕厂公发难,便率先提出了和解。
魏忠贤不相信:“她恨我恨得要死呢。”
王体乾道:“不如我先试探?”
于是,他向皇后递出辞呈,请求辞去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世人都知道,他是魏忠贤的股肱。没了他,魏忠贤等于断了一只臂膀。
魏忠贤犹豫很久,才准他做出这一举动。
接着,便是忐忑的等待。
出乎意料,皇后坚决不允,还好言激劝:“卿是朝廷重臣,国事未定,怎能轻言离开呢?”
魏忠贤暂时放了心,把客氏接出宫外,每天照旧到司礼监报到,同时思索着全身而退的法子。
接下来半个月,陆续有两三个人上书,痛斥阉党几人不守孝道,直接提名的就是崔呈秀,父亲死了,你这畜生怎么不回家守灵?
对魏忠贤,是一字未提。
张嫣让人查了查,上书的几个都是阉党分子。
“这是什么意思?”
她问由检。
对付魏忠贤的事,她都是找信王商量。她已想过,如果皇帝真的不再醒来,无论她怀男还是怀女,这个江山都让信王来接任。
朱由检今年十七岁,脑子已能转好几个弯,阴谋诡计这些,他天生拿手。他认为,这些阉党中的小虾小蟹,对政局走向并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