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动情（9 / 13）

之，虽借同袍尸首而不悔。

“主将是谁……”景泰蓝小手抓紧了太史阑衣袖，抖抖地问，“是谁……”

太史阑抬头，看了看容楚。

看着对面平静皎洁，近乎艳美脸庞，看着他似三分笑意又三分冷意眸子，实很难将那一夜风雪杀神，冷酷将军身影，和他重叠。

这珍珠般光华人，为何没有留下一丝战争创痕？

又或者，那些创痕只是藏了深处，似老蚌伤了身，吐出一层一层胶质，裹住那伤，便成了外表圆润无瑕珍珠。

容楚迎着她眼眸，淡淡笑了笑。

那一夜风雪。

那一夜永远不归人们。

那一夜他大胜，却无功，悍然以同袍尸首列阵杀敌冷酷做法，不被同僚们所接受，不仅无赏，父帅为了平定军中怨气，还狠狠给了他军棍一百。

挨军棍时，只有扶舟说情，并自愿也挨了五十军棍，那些平日拥护他将领，此刻都变了眼光，人人都说他绝情绝性，虽必将成为名将，但却未必是从属之福，每个人能接受自己战场上死去，却不能接受死后尸首还被用来再次作战，后尸骨无存。

父帅那时自觉年事已高，一直有心将军权顺利过渡给他，他却因为此事大失军心，父帅失望，自然溢于言表。

朝廷倒是对他嘉赏有加，可这嘉赏未必带着好意，反而激起了诸将不满，当然，这正是朝廷想要，容家世代掌军权，早已功高震主赏无可赏，难得这么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虽然此后他亦战场作战数年，声名震于朝野内外，但此事影响，却绝不止于那些军棍和嘉奖，他渐渐被排斥、被畏惧、被疏离，而他虽嬉笑如常，内心深处也一日比一日寂寞，终他因此退出朝野，做了个悠游国公。

或者，真正影响，还不止这些……

容楚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不想看见对面太史阑眼光。

她必然也是震惊、失望、渐渐不齿而生疏……

和那些人一样。

当年那个决定，没有人比他痛彻心扉，那些同袍，那拨到李扶舟手下三百勇士，是他一手训练亲卫，他解衣同食，一路看他们成长，然而那一夜风雪，将生死兄弟埋葬。

那夜他看着他们，死去人，亦有如此哀愤不绝目光，那些目光只让他读懂两个字——“报仇！”

大丈夫行事无须择手段，唯结果耳！

无论世人诟病如何，他始终相信——那三百兄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