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9 / 13）

这个女子，会比前面三个有韧性，会让宗政惠好好审视。

再来，他开始觉得，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转移宗政惠视线，无需拿她安危做赌，他想雪藏她，隐没她，不要她出现世人和强权眼光下，平白招惹祸患。

可如今。

脉脉心情如流水，漫过心墙。是何时案前偷换明月光，耀亮桃花一支，不知道，也无需整理得清楚。

左不过人生必经之路，忠于自己心便罢。

……

披风掀开，现苍白脸，满身血，大半衣裳原本颜色都不辨，却依旧能看出加厚而粘腻，那是一层层浸润血。

城上人惊呼忽然凝住，苏亚眼底泛出泪光。花寻欢怔怔看着底下，手指抓着蹀垛，已经抓出深深指印。只有杨成冷哼一声，道：“还活着？算她命大！”

他声音方落，底下容楚已经轻而清晰地道：“她，太史阑，城破顷刻之时，为救全城军民，彻底解决西番，装疯、杀友、好让朋友将她打落城下，被俘时她与西番大帅赌命，要用自己命，换西番失去主帅大败城下，她拼得重伤，刺伤西番主帅，动摇西番军心，才有我等一夜顺利突袭，才有西番大败，才有如今——”他注目城上二五营人，冷然道，“北严被救，你等，苟活。”

……

这一刻风声忽然特别清晰，因为四面忽然特别寂静，城上城下，数万人，人人凝住呼吸，以至于所有人听见城墙灰尘剥落簌簌声。

细微簌簌声，众人心头却像落了瓢泼大雨，又或者被真相重锤，锤击了心上。

“不可能！”半晌寂静之后，杨成大呼，“不可能！她都不能算会武功，如何能西番主营中和耶律靖南赌命！耶律靖南掌握她生死，何必和她赌命！”

“和她相处这么久，你知道她，她或许不能做，你们做得到很多事，但她也能做很多，其他人永生无法做到不可能。”

杨成还想反驳，史小翠忽然一拉他衣袖，指指地上箭。

杨成一下哑了口。

这些箭！

这些莫名其妙修好弓箭，支持他们渡过攻城战激烈后三天，其余人深信太史阑，真以为那箭是工匠修好，可出身大家杨成知道，没可能！

太史阑神奇，相处日久，他们怎么可能不隐约知道？

容楚拍拍手，常大贵属下将领，押着一群西番士兵上来。

这一群，都是耶律靖南护卫从属，亲眼目睹赌命事件，容楚早已下令护卫跟紧这些人，务必俘虏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