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的眼泪（2 / 12）

，一队箭手换箭，一队盾手防，之后再调换，如翻花一般依次上前，将一个不小院子，都笼罩漫天箭雨下。

太史阑护卫和其余兵丁则布满墙头，不允许任何人越墙逃跑，谁要冲上来，一刀把他再砍下去。

走投无路，四面攻杀，西局探子眼神渐渐染上了惊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太史阑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真敢一网打西局人。

惨呼声不绝于耳，西局人或死于箭下，或死于墙下，血色染红泥土，无声浸淫不见。

来年后院花草，想必加肥沃。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管干自己事——杀人。将那些呼号，哀告，惨叫都当耳边风。

沉默才是大坚执。

风声、箭声、杀戮声，生生不绝，传入不远处隐暗处乔雨润耳中。

乔雨润背紧紧贴着小巷潮湿冰冷墙壁，浑身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

她车夫紧紧守她身前，脸色也是苍白。

两人都听见了那一片杀戮之声，两人都因此瞬间感到了恐惧……和绝望。

“会不会……”那车夫咽了口唾沫，“太史阑死了，所以这些人为她报仇？刚才神工弩到底有没有……”

“不会……”乔雨润目光发直，声音空洞地道，“这里面还有上府兵，就算赵十三等人要为太史阑报仇，上府兵也不会乖乖听话，只有太史阑，才可能造成这样情形，只有她，才能令所有人一声不出，只管……杀人……”

她背靠墙壁，抬头看天，两行清泪，忽然无声自颊上流下。

“我算准了她一定会上墙头掠阵，算准了他们想不到会有两台神工弩，算准了第一台一定劳而无功他们会松懈……我什么都算准了，却人算不如天算，没算到她身边多了个司空昱，没算到司空昱竟然会拼死救她……”她浑身微颤，那是无悲愤和不甘压抑，细微震颤里爆发，“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她竟然也敢杀……好狠……好狠……这下我要怎么交代……”

车夫紧紧抿起了唇，看看那轮血色加殷然月亮，只觉得心底也是一团带着血色瘀斑，疼痛而凉沁沁。

好可怕……女人。

原以为这位指挥使大人，已经是女中奇杰，看了太久她运筹帷幄，将西局这一群阴毒可怕人掌握得如臂使指，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也会有被人逼到流泪失控一天。

而且，那也是个女人。

车夫心中，也升起了“生不逢时，如何乔雨润遇上太史阑”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