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热 22~24.9℃(3 / 15)
散撒成粉末。再看看莫傅司,此刻的他也就像这么一截烟灰,不明朗,不乐观,也没有希望,但却带着一种不奔溃的尊严和不狼狈的痛楚,不知道为什么,温禧觉得这样的他,比往日的他更加动人。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莫傅司忽然躺倒在床上,惊得温禧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们现在躺的床尺寸远远不及莫宅里那张华盖床,因为窄的缘故,两人离得非常近,几乎是依偎在一起。温禧可以嗅到他身上的苦艾气味,里面还伴着烟味,分外惑人。
趁着莫傅司摁灭床头灯的时候,温禧赶紧挪了挪身体。莫傅司倒没有起疑,他只是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黑暗里。
感官因为夜晚而愈发敏锐,莫傅司能够清楚地听见在他的耳根底下就是放大了的她呼吸的鼻息,一声又一声。
莫傅司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像花蕊上扑翅欲飞的蝶。
夜,深沉。
然后天色缓缓发白。
清晨的天空像被冻住了,是一片奇妙的冰蓝色。刚醒来的温禧惊讶地发现身侧的床铺空着,但床单上还保留着身体辗转的细小痕迹,她伸出手细细地将每一丝褶皱抚平,动作温柔一如爱抚。
莫傅司从盥洗间里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神态虔诚而专注,直到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才慌乱地抬起了头,却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心底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莫傅司蹙起眉毛,面无表情地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阖目养神。
温禧只觉心如擂鼓,哪里还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赶紧闪身进了盥洗室。
好容易收拾妥当,温禧深吸一口气,这才旋开了门把手。
“跟我下去。”撂下四个字,莫傅司率先出了卧室。温禧连忙跟了上去。
和莫傅司的卧室相比,餐厅富丽堂皇的令人咋舌。长餐桌上满是各色银器和瓷器,光芒四射。银质刀叉整齐地排列在樱桃红的天鹅绒餐巾上。巨大的水晶托盘里是各种时令水果。五瓶波尔多一级酒庄的葡萄酒斜斜地搁在酒架上。
好些个年轻貌美的女仆垂手立在餐桌之后,随时等待为主人服务。
温禧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排场,让她恍若置身于君士坦丁堡苏丹的行宫。
“父亲。”莫傅司微微躬身。
老公爵穿着一件雪白的荷兰细布衬衫,领口上扣着两只精致的金刚钻,中间系着一条金链子。他朝儿子点点头,招呼道,“坐。”
“不好意思,起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