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5 / 6)
慨道:“我认为雄性生物没有存在必要。”
不多久,陆显作为雄性生物之一,即将被抹去。
那是秋季翻过,寒冬将至的时刻。
四季变换于这座城市而言,算不上挑战,年末多加一件衫,皮靴外套都不必,已算对得起冬天。
温玉遇到戚美珍,在人潮汹涌,华灯初上的永华道中段,得知陆显死讯。
27陆显之死
戚美珍借用人力,暴力胁迫,押送眼中钉温玉,进入城市沾灰角落。
一座盘根错节如老树的旧楼,一层楼左左右右隔出三十几间房,一百几十米跑道一样长的走廊,半点自然光抢不到,大白天开路灯,衬托阿公阿婆门口虔诚供奉,敬神拜佛,或是一只缺口的碗,烧元宝蜡烛、香灰纸钱赠先人。
八个音的潮州话,口音老得要作古,八十几岁老妪口中念念有词,“阿生阿光,你两个下辈子投好胎,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不要如今世,跟住个衰鬼大佬混,被斩断头扔下海,尸骨都找不到——”
一旁穿睡衣的中年女人插嘴,“那还不好?省一笔收尸钱啦。”
望见戚美珍,一位位惊住收声,一个怨愤眼神都不敢有,通通转过脸,喊家中细佬上楼吃饭。
B座1109,铁门上绿漆斑驳,锈迹点点。
戚美珍手下光头擦鞋仔一马当先,抓起钥匙推开门。
毫无预兆地,惨淡日光从窗口倾泻而下,逼得你闭眼。等一秒,屋内却是截然不同世界,玄关内两双鞋横摆眼前,走道通向空荡荡客厅,窗帘被高楼风吹上天花板。卧室也只得一张床,一只枕,浅灰色床单洗得发白,轻嗅时,空气中似乎残留着洗衣粉廉价香气。
温玉无论如何,不能将这间屋同它的所有人建立任何联系。
神龛上供奉的仍是忠义两全关二爷,没有牌位也不见骨灰坛。陆显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恨不能日日上头版头条,死了却如此无声无息,半点痕迹不留。
谁会在深夜将他缅怀?
戚美珍也不过是上一炷香,叫他安息,死便死,地底下少生事,免得拖累活人。
她转过脸,换上高高姿态对温玉。
“你也算跟过他一场,好好丑丑,应当给敬他一炷香。”
一炷香递到温玉手上,扑扑簌簌香灰往下掉,三十块买一袋?价廉物美。识时务者为俊杰,身边四五人看住她,温玉不语,接过来向关二爷求庇护。
敬过先人,便轮到生者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