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42 “风寒”(2 / 3)
有些痴愣地环顾了书房中的摆设及座上的和珅半晌,后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奴才久不见大爷面,险些没认出来……”他的声音有些诚惶诚恐,想要将头垂得更低些,以显示自己的谦卑,可又忍不住拿那双眼睛四处乱瞄着——待进了霁月园起,他方才信了在福建听着的传言中那位‘年纪轻轻便入值军机处的和珅和大人’,便是那个家道中落、双亲丧去,穿着洗的发白且不合身的袍子去向他讨要租钱的年幼孩子。
如今竟是这般高不可攀的模样了。
“马先生也变了许多。”上方传来少年人淡若清风的嗓音。
马六儿眼瞅着自己打着补丁的旧棉袍,还有那条行动不便的右腿,有几分羞愧地咽了口唾沫,面上却动容地道:“实不瞒大爷,自老爷过世后,奴才便未想过要易主,一心想着要效忠大爷跟二爷的,只是近年来家中多变,实难脱身,这才耽搁至今……”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旁听得直掏耳朵的刘全笑着打断了:“得了马先生,您的忠心咱们爷心里头有数着呢!这些话不妨就先撂一边儿,姑且谈一谈正事儿如何?”
马六儿脸色一阵涨红,讪讪地点了点头,这才敛了脸色,作出了几分谨慎的模样来。
“前些日子得知是大爷派了人在暗中走访当年伺候在老爷身边儿的旧人,是对老爷当年所患急症有些疑问,而奴才当年是自老爷发病便一直伺候在侧的,故而这才斗胆进京,想亲见大爷一面……”
和珅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老爷的病,来得本就古怪……起初请了郎中只说是着凉受了风寒,可按着方子吃药却一日更不比一日,不过三四日的光景,人竟就这么给活生生地熬没了……”他说着,竟还落下泪来。
“这些我都知道。”和珅仍是那幅神情,不见丝毫变化。
这些不是他想听的。
也显然不是马六儿真正想讲的。
“大爷可还记得老爷离世正是圣上初次南巡的那一年吗?”
“自然记得。”
马六儿攥了攥发汗的手心,声音愈发低了许多:“那年圣驾在福建驻留十日之久,有位那拉氏娘娘便是那会子没有的……奴才在行在内当差的表弟跟奴才说过,那位娘娘起初也是染了风寒,一群随行的太医竟也没能将性命保住……”
冯霁雯在屏风后眉头紧锁,尽是思索的神色。
那拉氏……
那位历史上本该坐上皇后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