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46 六爷和棠儿(2 / 4)
适的时机再由傅恒权衡着是否要出面婉转地敲打一二。
可正当委屈的富察佳芙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她虽已为福晋,可自幼就是被娇养长大的,虽性格怯懦,然有着傅恒府嫡女的身份在,故而也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又因见着傅恒之时双目通红,经父亲询问两句,便没能忍住将满腹委屈尽数给倒了出来。
只是傅恒听罢不但同样没有出言安慰,还将她回娘家诉苦的这番行为训斥了一顿。
富察佳芙揣着比来时更足的委屈回去了。
当晚,傅恒的病情便又稳不住了。
太医来看罢,只开了两幅同之前无甚区别的药,显然也是束手无策了。
不知情的只当是傅恒因女儿的不懂事而动了气,可只有傅恒夫人一人清楚,令他真正动气的是女儿受了委屈——
他一辈子都是这样,处处顾全大局,事事以忠孝为先。
可抛去这些,他亦是一位寻常的父亲,见了孩子委屈、过得不好,同样也会心疼难过的父亲。
她还记得长子去世的那一日,得了消息的傅恒犹如一座无声倒塌的大山——
他昏迷了整整一日,醒来后,尚能冷静地吩咐下人操办儿子的后事。
可精力衰疲,神志恍惚地躺在床上之际,却是拉着她的手问她可恨他。
她答不恨,他又低弱地说了一句“若是生为寻常人家,反倒是天大的幸事”。
他竟将长子的死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同样自责而从未说出口的还有让女儿嫁入皇室。
他从来只是一副忠臣严父的模样,而从未将‘不得已’三字与任何人坦然。
“夫人,老爷他……”丫鬟急急地走了进来,打断了傅恒夫人的失神。
傅恒夫人连忙自椅上起身,未多去看丫鬟慌乱的脸色,立即进了内室。
内室中,被下人守着的床前一团忙乱。
傅恒又吐血了。
他被下人扶着倚在床头,虚弱得没有一丝气力,苍白泛黄的面色似要沉寂的夕阳。
见到傅恒夫人进来,他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唤了两字。
她读得懂他在唤她“棠儿”。
她忙走了过去,扶住他的背。
“我怕是,要先走一步了……”他仰面看着她,声音微弱地好似经风吹散的一缕游丝。
傅恒夫人心底重重一顿,眼底有了慌乱的颜色,面上却勉强一笑,温柔地道:“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