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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钟琪亲自端着碗苦苦哀求:“将军, 你就用一点吧。”
晋安不耐烦地转了个背,手指又翻过一页书。
岳钟琪转了个角度继续劝:“你就用一点吧……”
“知道啦知道啦。”晋安不得不放下书安抚道,“这就用, 你下楼问问, 咱们还有多远到京城。”
“那你可得好好吃饭啊。”岳钟琪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晋安松了口气,刚把书本拾回手中,又听有人叩门。他不由怒道:“有完没完啊!再不走就揍你小子。”
门开了,却是法海拎着酒站在门边笑盈盈地看他:“你想揍谁?几年不见,大将军倒越活越回去,吃饭都要人哄了。”
晋安赶紧起身笑道:“难得耍回脾气, 就叫你撞见,可见咱们‘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快请进。”
两人相坐对饮, 互相问了平安, 叙了些家务人情的话。酒过三巡, 法海才笑道:“我巡视西南三省库银事毕,进京述职,皇上让我‘顺路’随押送你的队伍回京。他老人家何等英明, 这‘顺路’二字,用得颇有深意啊。”
解职回京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且谁不知道他们是挚友姻亲,康熙硬把法海塞到队伍里,只怕有照拂晋安之意。
法海因笑道:“所以你何必愁眉苦脸的?皇上到底不是兔死狗烹之人, 只要事情不走到最坏那一步,哪怕贬谪边疆呢?熬过了这十来年,等到改天换日那天,还怕没有你的用武之地吗?”
“我岂是担心这个?”晋安把玩着酒杯,颇有无奈之态,“刚才下去那小子,是我未来女婿。十几年我也等得,可是两个孩子都大了,他们的婚事等不得啊!”
法海听了神色一凝:“这事的确难办。一来,他是汉军旗。二来,现在想借你攀上两位阿哥的人不少,你就是有十个女儿都不够嫁的,更何况只有这么一个,只怕比公主还抢手呢!三来,圣心未定,皇上不一定忍心杀你,但是插手格格的婚事,敲打你一番,也是有的。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取消婚事,求娘娘把你闺女指给闲散宗室——又安全又叫人挑不出错儿来。”
晋安不由闭目长叹,险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忽然外面又响起敲门的声音,岳钟琪在门外说:“将军,我给你送热水进来。”
“瞧见了吧?”晋安无奈地低声说,“于心何忍呐?”说着扬声道:“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灰衣小僮。法海顿时警觉:“你是谁?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