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4 / 4)
半晌,这是要替我分忧么?”成去非俯身把自己那盏河灯轻轻一推,送走了。
琬宁腼腆道:“我只能想到这个,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书倒没白读,”成去非缓缓起了身,“有这么一颗为民的心是好事。”
河灯在长河之中上下起伏着,琬宁似回过神来,含羞问他:“大公子,您写了什么字?”
成去非略无表情:“我不写字,只需去做。”听得琬宁很是失落,低声叹道:“您都没什么心愿么?”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心愿?”河灯渐渐消失,成去非便收回目光。
琬宁蹲下,把河灯慢慢放下水,认真道:“大公子的心当是伏愿社稷千秋,烽烟不举于三边,乘瑞气长隆于一境,”说着侧眸抬首问他,“我说的对么?”
他本以为她此刻来放河灯不过小儿女情思,此刻忽突兀地点破自己心事,犹见她眉间微蹙,仿佛那一缕愁态天生一般,不禁多打量了几眼,琬宁被他瞧得不自在,白玉一样的面上沁出一层胭脂醉来,正想避开他,成去非却就势俯下身来,一手托住她下颚,似在品估着她:
“汝当为解语花,亦能解忧乎?”
琬宁心跳不止,颤颤垂目,成去非遂松手扶她起身,见她交手低头不语,便道:“我该如何赏你呢?我的小娘子?”
听他陡然换了称呼,正是方才那妇人称呼她的,琬宁更觉羞怯难忍,这一声叫得人不知今夕何夕似的,尚不知如何回应,成去非已道:“答应你的事,既已做到,如今是不是能少恨我一层了?”
言及往事,总像是在好了的伤口揭那道疤,琬宁神色微微一变,想他所做这一切仍是在为当日之错而赎其过,许并无他意,不免伤怀,嘴角便抿得紧几分,低声道:“您不必如此的。”
“我欠着你不好?”成去非轻笑一声,示意她往回走,“你当我跟谁都有这般闲情么?”语罢仍抱她上马,心中还念着今晚所遇之事,快马往乌衣巷回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