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3 / 5)
先是一惊,后思索出些蛛丝马迹,一时措颜无地,快要哭出来时,似是想到什么,红着面就要下床去为他寻药,成去非看了她呆头呆脑这半日,忙把她拽回怀中,低叹道:“不碍事,你我这算扯平了可好?”
她眼中早冒上泪来,仰面问他:“疼吗?”
战场负伤,虽是寻常,然而她难能想象他彼时之痛,更恼自己昏然间为何要再度撕烂那旧伤,成去非看她卑陬失色的神态,含笑给她拢了拢缠绕脖间的几根青丝:“我受得住,没你想的那般严重,方才是跟你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那我给您上药。”她忽想起许久前的一事,这里是有金疮药的,遂赤足跑下了床,在奁盒中寻出来,一点点给他涂抹均匀,她的手柔软得很,动作又轻,落到肩上,同春日飞絮般,反倒让成去非生出些痒意,琬宁复又小心轻吹了几口气,更弄得他痒,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腕:“行了,哪里就用得着绣花的功夫。”
“不累么?累的话,就再睡会儿。”他记得以往情=事过后,她总是意态娇柔,慵懒无力的,此时忙前忙后,怕是皆因自己给忘了。琬宁这才发觉自己只半片纱儿缠在身上,难堪得紧,忙又躲回床榻上,余光瞥见那青色的亵裤,贴身的小衣皆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堪堪拥起被子掩了胸前红印,瓮声瓮气道:“外面是下雨了么?”
问的全然是废话而已,成去非一笑:“是,阑风伏雨,这一场过后,天怕就要开始转凉了。”
琬宁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忽道:“是不是胡雁的翅膀湿了雨,就难能高飞了?”成去非实在难能琢磨她偶尔说出这极其孩子气的言辞,到底有何规律可寻,再思想她昨日的气骨非常,心系家国,只觉她这个人亦是矛盾可笑的,却不知她以往在家中本就是这个样子,少女的心思就好似天上的云,稍不留神,便换了模样。
“我以为你要说:大公子走时是早春,如今白驹过隙,浮生若梦,秋日竟不觉至。”他学她哀绪满腹的语气,忽想起她仿他笔迹一事,笑道,“我险些忘了,你有钟士季的本事,是个祸患。”
他话中所指,琬宁了然,正触及心事,偏头想要问他,可“卿卿”二字,让人难为情,便只伸手去拿床头的符袋,那里面不过两样事物:他的一束头发,和他所寄的一枝干草而已。
琬宁把那株草置于掌间,低首相问:“请大公子指教这是何意?”成去非盘起两条长腿,敧枕看着她:“橘园的书你没看么?”
“大公子,”琬宁抿了抿唇,心想这人只会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