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3 / 5)
。
廓兮已灭,慨焉已遐,他亦本该就此安息,不封不树。
日月已过,就连老师都已离去,成去非心头想到这忽僵僵一痛,不觉按了按腰间宝剑,翻身下马,冷冷望着眼前,道:
“去之,让路昱开门。”
东堂的门吱吱呀呀犹如上了岁数的老人,步履蹒跚着,便在这颇显沉闷的开门声中,东堂内每人心口皆在狂跳,刷刷将目光投向了入口处:
一抹挺拔身影终出现在众人眼前,骠骑将军成去非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地拾级而上,群臣一时双目如盲,似是不能信又不得不信地望着那英姿神秀的年轻人如何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之下,堂皇入殿,而百官也终于此刻方遮袖拭了拭不知是因闷热还是惊惧而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此番情形实算得上可笑而荒唐:发丧哀悼的事主,国朝的重臣,竟毫发无损地得立于天子百官眼前,而天子百官只能一并沉默,这心照不宣的沉默好似一块毛毡吸去了他们所有的声音,唯眼神可动,唯意念可动。
成去非望了望已鸟入樊笼的罪人,嘴角微微一翘,双瞳深处有着如针般锋利的光,直刺到顾曙面上,顾曙也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两人脸上皆无甚表情,目光碰撞刹那过后,成去非方走向坐上天子,同几载前钟山一事相异处在于,他今日不再解剑,任由腰间“锵锵”作响,一下下叩在在场每一人心头之上。
只是他的神情仍维系着臣子的本分,毫无逾矩之色,顿首道:“还请今上恕臣诈死之罪,臣乃不得已为之,只因臣此前探明有人早欲谋大逆,是故臣不得不有今日之行,今上想必也看到了,”他略作停顿,一双清冷眼目垂于天子眼前,“确是有人竟敢私调禁军,外通藩镇,趁乱举事,口中言清君侧,臣实不知这些人是要清君侧,还是,”成去非抬眸,慢条斯理道,“欲要清君?好在事态已控,今上不必忧心过度。”
英奴一阵晕眩,避开他那目光,默然半晌方道:“朕,朕知道了,既然成卿安然无恙,又探得实情,此事该如何审办,你同有司看着弄罢。”天子犹自心悸,不能回神,勉强表态后,椅起身,成去非见状略作倾身一把扶稳了他,英奴又是一惊,只觉他那手实在硬实有力,下意识拒了拒,摆手道:“朕今日实在是累了,想歇一歇,成卿,成卿看着办吧。”
天子几乎以仓促之态而出,徒留百官杵在这一箭之地内,气氛更为僵冷凝滞,群臣亦更觉气促,只听成去非来回轻微动了动的脚步声,却不敢正大光明看他,皆拿余光暗地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