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 (2)(12 / 23)
大脚,滴滴答答尚淌着血。一身衣裳乱七八糟、破破烂烂、拖泥带水,早看不出原本模样。脸却给一头乱发遮了,上面混着鸡屎与鸡毛,把个面目遮的严严实实。周玄撩开乱发,拿帕子给他擦了脸细看。然这脸紫一块红一块,肿一块鼓一块——周玄琢磨着该是给鸡叨的;又有黄一块黑一块的糊糊糊了半张脸——周玄擦着像是生鸡蛋液。委实难以辨认。
还是这人眯缝着眼,先看清了周玄。“怎地,不认识你亲爹了怎地。”他奄奄一息地道。
这声音这语气,诚然是他亲爹周老二无疑。“爹啊,当真是你?你受苦了啊!”许是近来看多了他爹人模狗样,如今见他这般狼狈,周玄难得的鼻子一酸。
景泰帝一转眸,盯住了一旁正在倒水囊洗手的兔儿:“水,水!快给俄水!”
“没了。”兔儿摇晃下水囊,把最后一点水也倒到自己手上。“咦,还是好臭啊。”他搓洗着刚碰过景泰帝的手,嫌弃地道。
还是他亲儿子不嫌弃他。周玄打开自己水囊,给景泰帝喂水。“爹,身子如何?我这儿带着太医院给配的药丸呢,你先吃一粒,安神滋补的。”他又顺手喂景泰帝吃了粒药丸。
药丸下肚,火辣辣地化开。景泰帝这才觉着身上有了点劲儿。“呀,俄又活过来了!”他叹息一声,差点落下泪来。却又急急催促周玄:“你赶紧带俄走,那刺客定还在这一带找俄!”
“爹你这身子还经得起颠簸?”周玄有些犹豫。
“木事木事,爹死不了,赶紧走赶紧走!躲开人走!怕是人多的地方他们都设了伏!”景泰帝急急道。
“我会一点医术,我把把脉看。”兔儿小心翼翼地避过脏污把景泰帝的脉息:“哎呀,当真福大命大,受了些小伤,没伤着根本,过后调养一阵就好了。”
周玄闻言这才心安。俯身把他爹背起:“那咱这就走。”
兔儿见周玄毫不嫌弃他这臭气熏天、乞丐都不如的爹,暗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路上景泰帝给周玄问着,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跟他出来的侍卫精悍能干,一路平安无事。偏生他路经黄家寨,想起以前的老相好黄三娘子,忍不住要到人面前显摆显摆。这黄三娘子原是个水性杨花的人,相公黄三懦弱无能,素来不能辖制她。故而景泰帝毫无忌惮,大摇大摆就住进了人家家里。多年未见,这黄三娘子风姿不减当年,倒是勾的景泰帝欲罢不能,住了一夜还嫌不够,还想住第二夜。谁料就是这第二夜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