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流浪的少年(4 / 4)
回头向屋内喊道,快来人,打疯花子。
一喊之下,从屋里奔出十几个工人,二话不说,饿狼扑食般奔我而来,还放出了狼狗,我哪见过这个,扭头撒开脚丫子就跑。
一路跑一路掉眼泪,胸间钻心的疼,人家当日并不是冲我笑,只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恰巧我路过而己。
近两年的魂牵梦绕,一时化作乌有,烧心。
那帮人追出二里开外才作罢,人是停了,可狗不停,本来我也跑不过狗,可作为赶虫的,穿街过巷是常事,祖上传下个防狗追的伎俩,在后腰带上栓上三缕老虎毛,狗追到近前,闻到虎毛味,只是近身狂吠,并不敢扑咬。
我见追我的人甩远了,拽出鹿骨刀来,那几条狼狗一见,掉转回头,没命也似的逃了。
回到柳树沟,我哭了一夜,那一夜我知道了我是谁,一个彻头彻尾臭要饭的。
思度良久,普天之下也就剩一个不嫌弃我,他住在柳树沟南边三里多地的海潮沟,是个独居的老头,当年和鲁虾蟆有点交往。
老头姓张,叫张舒望。也近就木之年,早年是个卖角先生的。他做的角先生,表面能雕浮文,叫作浪里梅花。当世一绝,只可惜后世风俗靡靡,己无人再用。
他做了一辈子角先生,膝下却无一男半女,到老独居海荒,靠几亩盐田度日,也是莫大的讽刺。
第二天一早,我仍弹眼泪,痛苦非常,很想找个人说句话。索性提了瓶黄酒,迤逦去找张舒望。
至张舒望家草棚前,见有另外一人侃侃而谈,我便不敢靠前,此人四十岁上下,身材雄壮,带个平光眼镜,穿着皱巴巴的破西装,正装模作样的高谈阔论。
此人正是黄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