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2 / 5)
队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其他人都好说。但王妃身边那个满年……该如何处置?”
满年的所作所为,一早便从满月和那个传信侍卫的描述里拼凑出来了。要他说,这样不能将自己主子的利益安危放在首位的丫鬟,如何罚都是不过分的。毕竟为人仆,最重要的便是忠义二字,不然要来何用,反而是给自己徒添烦恼。
可听说那满年是王妃的陪嫁丫鬟,有从小到大的情谊,如此这般,又不能按一般丫鬟来处置。
顾问璋垂着眸,抬手缓缓磨了几下墨:“先关进地牢里,吃点苦头,也长点记性。其他的,等王妃什么时候想见了,便把人提出来送去,别的不用管。”
领队心中对坤王妃的地位不免又有了个新的认识,见顾问璋正提笔蘸墨,似要写什么东西,便识趣地告退了。
案上,宣纸平铺,砚台蓄墨。顾问璋看了片刻,就动起笔来。
那一笔笔横撇竖捺的认真,仿佛握笔人只是一个初习字的孩童,一个不慎便有被先生责备的风险,因此落笔似有千钧重。
官予城从窗口翻身进来,招呼也没打,便轻车熟路地走到他桌边:“写什么呢?”
近来官予城这厮常常满面春风,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
顾问璋抬眸看见他那自温姝仪回晋安后就越发张扬得意的笑容,竟觉得如此碍眼,笔尖顿了顿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又写了下去。
官予城往那张还只写了两行字的宣纸上探头瞥了眼,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他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你这是???”
顾问璋眉眼不动,语气一贯的冷清:“如你所见。”
官予城一把拍在案上,挡住他将要落笔的地方,湿润的一小滴墨汁顺着笔尖滴在手背上,形成一片不规则的墨迹。
他拧着眉与顾问璋抬起的眼对视,颇有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顾问璋随即放下笔,捏了捏眉骨,语气里有些倦怠:“也不一定会派上用场……但我总要给她留一条退路。”
安泽寺的事是个警醒,纵使只是一个萧妗,非要同他坤王府作对的话,也是有本事让温冬晚身陷险境的。更不用说其他人了,比如顾献这个不怀好意的皇帝,又比如虎视眈眈的其他皇子。
他想给她的,也不是这样动荡不安的生活。
官予城大概明白了他说的“退路”是什么意思,松开手随手抽了张白纸擦了擦手背上沾染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