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水乡（2 / 4）

人又不至于尴尬。

五年后的曼华想到这里，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的确是一个杞人忧天的问题。因为从王洋出现到他最后离开，这个男子始终都不曾开口对自己说过任何有关爱情的告白。那些自己事先预留的拒绝真的只是一个自娱自乐的笑话。

可人心就是这样奇特，你越是不问，另一个人反而越想听。虽然她不一定会给你想要的回答，但她就是那样霸道地想要拥有一次主宰世界的机会。

仿佛问与不问，答与不答的意义不在于是否要在一起，而是你问过没有这个事实。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近乎病态的期待和想象中，曼华开始不自觉地将拒绝的话语想象成了委婉的答应。因为有一刻，她突然发现，除了身高，王洋好像符合她想象中的所有要求和条件：轮廓分明的长相，深邃淡然的双眸，合理得体的谈吐，最重要的，还有一颗与自己如此相似如此懂得的心。

如果说，世上的事都不太可能十全十美，那么这样难能可贵的一点难道就不能弥补那样一点小小的遗憾吗

所以在曼华不自知的情况下，她内心的答案早已更换了内容。而唯一没变的，是曼华那种等待的状态。

是的，她又在等，又在等一个人，又在等一个人开口。

至于开口之后自己是点头或是摇头，她已经不需要明确的答案了。因为和高中时一样，曼华什么也没等到。直到分开的那一天，王洋也未曾对曼华说出过那句她等了很久的告白。

曼华从大二下学期的那个春天等到大三上学期的那个冬天，从春到冬，整整一个四季，而那句还未完全想好答案的问句也一直未曾到来。

其实，王洋有很多次问的机会：在吵杂的肯德基店角落里，在寂静的校园小河边，在深夜的电脑屏幕前，在清晨的手机按键后。但和那个高中男孩一样，曼华再一次遇见了一个镶满金口含着玉言惜字如金的男孩。

让曼华真正绝望的时刻是在初秋的乌镇里。

那是曼华大三上学期开学的前几天，八月末的江南小镇美得让人忘却了所有的忧愁。王洋约曼华同游江南水乡，因为他们曾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讨论刘若英和黄磊饰演的《似水年华》，还因为那部讲述成长和错过的唯美电视便是在美丽的乌镇拍摄的。

那一夜，古色古香的乌镇夜色美得像个不忍醒来的梦境。临水的长廊里、过道上、楼台中都挂满了泛黄的纸罩灯，整个乌镇被一种昏黄而暖人的光给笼罩着，那样迷糊懵懂，美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