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3 / 6)
若是旁人闻得这一席话,心中必然多有不服,文人相轻又自有傲骨,又怎么可能甘愿屈居于人,不说拉下脸来扭头就走,可多少会上前不许他们再妄言,更甚之上前与他们辩驳争执。
可萧柏悯闻言连唇角弯起的弧度却并没有变化,看着远处腾空而上,一排而去的飞雁,依旧面色愉悦,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开口阻止辩驳,仿佛他们谈论的只是与他无关的人。
远处甲板上走来一人,迎风而来,衣摆翻飞似谪仙,行走间恍若兰芝玉树,是天还未亮便去了外头练剑的沈修止。
他手中握着剑,乌发因为早间练剑微微有些散落而下,额间垂落几缕发丝,越显眉眼凛冽清冷,看上去多了几许年少的锋芒毕露,恍惚如黑日乌雾间凌空劈开一道光的惊艳,君子风华剔透如玉石滴水,清冷干净,这番气度着实叫人侧目。
萧柏悯见他走来,开口打了招呼,“沈兄身子才刚好,便起得这般早练剑,着实很是勤勉。”
沈修止缓步走来,“平日习惯使然,到了时辰便自然醒了,不找些事做难免空落。”
萧柏悯自然而然上前与他并排走着,似闲话家常,又似话中有话,“沈兄严以律己着实令我钦佩,这秋日寒冷,若是叫我摸黑起来,倒不如给我一把刀子来的痛,还是沈兄高一筹……”
沈修止闻言依旧不远不近,语气虽清冷,可话中却另有玄机,“萧兄也是习惯使然,若是自幼修道,这点细碎小事自然不值一提,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你我本就习惯不同,不必拘于此间。”
萧柏悯脚下一顿,见他眼中一片了然,当即便也知晓,此人想来早早便以知道自己是来探他虚实,却根本没有排外的心思,心中坦荡磊落,无欲无求,根本无所畏惧。
圣人面前,谁又能立得住脚,稍有不慎便会被衬为脚下尘埃,这又叫谁能受得住?
萧柏悯闻言越发点头,依旧洒脱笑言,“沈兄言之有理。”
远处,几个人围在他们屋门口讨论着,
“这倒是稀奇了,这鱼可不好抓,狡猾又稀有,极为名贵,也不知谁一下抓了这般多,明晃晃摆在这里,也不怕被人顺手溜摸去了?”
二人闻言皆往前走,只见地上摆着几条肥嘟嘟的鱼儿,瞧着模样很是新奇,一看就觉肉质鲜美肥嫩,是平素不可多得的佳品。
这鱼死了好像没有多久,每条鱼身都有一排小牙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在嘴里一路辛苦叼来的。
几人围着讨论了许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