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恒王出家(11 / 16)
事发之后,那日一起商议除掉白卿的翰林都推脱说是酒后失言,只有汪明德和刘政逃脱不了干系,只要刺客开口,刺史府查到他们二人只是顺藤摸瓜的事。
二人皆知当务之急是除掉被擒的刺客,奈何两个文官,既没有夜探刺史府之力,刺史陆笙又放话说圣上有旨,审死刺客唯刺史府是问,言下之意就是谁也别打刺客的主意,为了自己的脑袋,他绝不会让刺客死了。
算来算去,圣上早有防备,而二人的结局早已注定。
这七日长得跟七年似的,被擒到公堂上时,汪明德和刘政难免悲愤——刺杀个白衣,竟闯出个刺驾大祸来,任谁不悲愤?
既然难逃一死,那怎么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于是,汪明德和刘政一被押到堂中,不仅把刺驾的始末招了,还把合谋之人一个不落的都供了出来。
这堂夜审毫无阻力,轻轻松松地就审明白了。
刺史陆笙松了口气,瞄了眼帘后,恭候圣训。
帘后,步惜欢品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拿人。”
“遵旨!”李朝荣领旨而去。
铁蹄声再次踏破了长街的寂静,这一夜,不知多少人身不沾榻,直勾勾地盯着掠过墙头的火光和人影,猜测着会有多少人被擒。
被擒者共六人,皆为翰林,一被押进公堂,六人就喊上了冤,皆称那夜是酒后失言,并未买凶杀人,也不知汪明德和刘政的勾当。
性命攸关,祸及九族,谁不想把刺驾的干系推脱个干净?但六人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干净的,因为他们有知情不报之罪。
“自朕亲政起,治国之论,吏治之要,已不知在朝上说过多少回了,今夜朕不打算再费这口舌,只与诸位爱卿论论国法。不知卿等心中可有国法,可还记得知情不报该当何罪?”步惜欢帘后问话,瞧着并无出来坐堂之意。
皇帝连臣子的面儿都不愿见,君臣之间还有何情分可言?
六位翰林顿时面如死灰,争辩道:“陛下,臣等酒后失言自知有罪,得知陛下遇刺,臣等担心龙体愧见陛下,又担心事发连累家小,故而夙夜难安,不敢奏明圣上,臣等……臣等糊涂,臣等知罪,还望陛下开恩!”
步惜欢将茶盖儿一盖,那声音仿佛刀刃自磨刀石上擦过,叫人脖子听着发凉,“即是糊涂官儿,又是嫉贤妒能之辈,朝廷养你们何用?革职回乡,颐养天年吧。”
颐养天年?
六位翰林正值不惑之年,革职返籍,与其说是颐养天年,不如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