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3 / 3)
认为这样亲人才能收到纸钱,单於蜚却只字不发,麻木地盯着燃烧的纸钱,直到双眼被熏得睁不开,才抬手挡上一挡。
这个动作像是在擦眼泪,但他眼中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两口袋纸钱看上去多,真烧起来也就十来分钟的事,但香烛却要燃上许久。
待纸钱的明火彻底熄灭,他便将香烛的暗火也灭掉,把作为供品的水果装进口袋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加上借还铁桶,整个扫墓过程不到半个小时。
提着水果向田埂上走去——在那儿能搭上三轮车,他数次想扔掉水果。
但爷爷跟他嘱咐了很多次,要他将水果带回去,“供果是有福报的,是你爸爸施与我们的祝福。”
他低头看了看水果,苦笑。
那个男人留下的只有绝望与困顿,哪有什么福报。
乡下的气温比城里低一些,他在田埂边等了许久,没等到车,被凉风吹得一颤,肚子也一阵叫唤。
扫墓时间虽短,但在路上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此时已是下午一点来钟,确实该饿了。
水果他是不会吃的,早上忘了带干粮,周围又没有馆子,想填肚子的话还是得搭上三轮车去镇上。
最“保暖”的工作服夜里洗了,身上只有一件单衣,他紧了紧领口,想这趟回去,一定得买件厚实点儿的秋装了。
又等了一刻钟,太阳被云层遮掩,天完全阴了下去,一辆三轮车经过,车上已经挤不下人,司机憨厚地笑:“兄弟,我一会儿再来拉你!”
他笑了笑,“谢谢。”
三轮车掀起沙尘,他轻轻眯起双眼。
再一睁眼,却见一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超跑歪歪斜斜地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