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旧情书(6 / 7)
,正要展开,纪陶却将她的手猛地攥住了。
唐糖不解:“作甚?”
“不许笑我。”
唐糖斜他一眼:“你写了什么笑话么?”
他依旧捏着不让读,脉脉望着她:“也没写什么,总之不许笑就是。只恨那个赵思危,陷我于不义……”
“不义?哼,想必不是什么好话?你烧了得了。”
他狡黠笑了:“看罢,三哥敢作敢当的。”
唐糖狐疑展开那页信纸,这哪里是他写的信,原是她十一岁回到孟州那年,头一次给他写去的那封信。
那一页字少,她照旧用酸黄果挤汁兑水,沾了那调制好的水,往信纸底面上写下那一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水渍干透时,酸黄果的颜色消隐不见,唐糖以为他从来不会知道。
然而那一页纸,分明是被他在火上烤过的,浅黄色的字迹隐约可见。
而叠在这行字上,正是纪陶沾了墨,循着唐糖稚嫩的笔迹,与其上描下的同一句话。
墨迹久远,纪陶亦在信纸上落了款,与她当年去信的日子,不过只差半月。
唐糖心头酸涩感慨,绝不敢去望他,只将信蒙在脸上半天,依旧说不出一句。
纪陶不好意思,抢了那信纸便藏起来:“把我的宝贝弄湿了。”
“纪陶……”
“嗯。”
她又唤:“纪陶。”
唐糖止不住流泪,本来他能活着就是奇迹,现在知道他待自己的心思,原来竟是一般缠绵,只觉这一切都太过奢侈了。
“怎么了?”
“纪陶,你真像一个情场老浪子啊,真的是太厉害了。”
纪陶本道这小孩要说什么感人肺腑的情话,来回应他经年绵长的情意,等了半天,居然等来这么一句教人吐血的,差点气昏过去。气哼哼道:“哥哥那个时候才十七岁,至多也就算个小浪子罢。”
唐糖将脸躲起来,眯着眼睛笑。
“小糖糖,我当初也并非……想给你留什么遗言。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初初重逢,前途未卜,我生怕你动情,又怕你丝毫不为所动,只敢几步一回头看看你,知道你跟着来了也可安了心。若是不曾跟来,也只得放下奢望。”
唐糖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他,听红了眼睛,却只是推说:“纪陶我饿了。”
纪陶很宠着她:“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一碗……热腾腾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