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6 / 9)
陆听溪问明状况,问陆听芊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陆听芊面色阴沉少刻,让身边的丫鬟掏银子赔那盒胭脂,须臾,丫鬟折返,小声说她给的银子不够。
陆听芊是头一次来馥春斋,此前也听闻过这里的东西都是奇贵无比的,但她觉着不过小小一盒胭脂而已,顶破天也就五两银子,谁知那伙计说她打碎的那胭脂是十两银子一盒的,又说那胭脂的材质如何难得,胭脂盒如何考究,身侧的陆听溪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陆听芊不肯在堂妹跟前输了面子,咬咬牙,将银子补齐了。
她此番来,统共也就带了三四十两,还要留些银子买些旁的,如今先赔了十两银子,也没心思继续在此采买。她邀陆听溪陪她去三楼坐坐,说不会耽搁她回去吃年夜饭。陆听溪应下,与她上了楼。
……
大年初一,五更天不到,爆竹声就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沈惟钦蓦地从床上惊起,一瞬的惘然后,抬手一揩,额上一层汗。
他又梦见了她。
自打他从宛平回来,就频繁地做与她相关的梦。梦中场景不尽相同,但入梦的少女总是同一个。少女的眉眼,少女的娇音,盈满脑际,挥之不去。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不该的、是愚蠢的,但徒劳无用。
他后来睡前甚至还念起了清心咒,但依旧无用。
照这样下去,他下回怕是还会帮她。可他已经跟从前的种种做了了断,怎能回头。为了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筹划,这听起来就荒唐可笑。何况那女人在他面前没有一句实话。
如若他要得到这个女人,就必须将他的大半精力与筹谋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并且要抓紧时间。
他不可能放任自己这样干,绝不可能。他如今是沈惟钦,就该做沈惟钦该做的事。没有相应的记忆,他对那女人的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都是空中楼阁,纵然将她占为己有又如何。
对,就是这样。
他反复这般劝说自己,床榻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翻身趿上靴子,转去穿衣。
楚王昨晚从宫里回了,与一众小辈吃了顿年夜饭。他到底上了年纪,守不得岁,早早睡了。今日朝会冗长,他预备好生用了早膳再去。一面用膳一面低嘱小厮,末了道:“做得隐秘些,莫让他发觉。”
小厮应是。
沈惟钦过来给楚王拜了年,并不用膳,回身要走,却听身后的楚王起身:“走吧,一起。”
……
咸宁帝如今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