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振衣飞石(33)(4 / 5)
军中处境能困窘艰难,家法比军法更加冷漠残忍。
被母亲罚跪责打哭泣时,父亲也不是不管他,不过,将他从母亲手里救下之后,父亲紧跟着总要教训,你是堂堂丈夫,些许疼痛哭什么?长兄待他也好,可当哥哥的脾气粗枝大叶,和弟弟玩经常变成玩弟弟,教习武艺时更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揍得衣飞石满头包。
谢茂给予他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珍视。
在谢茂身边,他不是石头,是琉璃一样的珍宝。哪怕就是个痒痒挠,谢茂都舍不得拍他一下。
这让他还能摆出什么表情来?他总不能感动得哭吧?那样……也太可笑了。
衣飞石心中自嘲地想,眼角却有些湿。
谢茂把痒痒挠打(放)在了衣飞石手心,趁着衣飞石双手捧着痒痒挠不能动,伸手去扯衣飞石的衣襟:“还要和孤犟?长公主打你哪儿了?”
衣飞石心念急转,到底还是选择了撒谎:“没有,阿娘就打了两耳光……”
针刺这事儿太过分了,信王又是个一言不合就敢捅死承恩侯世子的脾气,衣飞石不想此时节外生枝。
“那你腰上哪里来的血渍?当面就敢撒谎,你是觉得孤没资格揍你?”
衣飞石忙道:“有,殿下当然有。”
“将衣衫褪了,若被我发现伤处……”谢茂勾住他领口扯了扯,板着脸威胁,“信王府也是有板子的。”
衣飞石有些迟疑。刚才穿衣时太仓促,身上的血渍没擦干净,敷药时才被信王看出来了,也不知道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地方残留着痕迹?脱衣吧,怕被发现腋下的伤痕,不脱衣吧又不太可能。信王已经为此发过一次脾气了,他不能再让信王把满府侍卫招来。
他一边慢腾腾地解本就松垮垮的衣裳,一边小声解释:“是我做错了事,阿娘才使人教我几下,……哪家都是这样儿的,阿娘平时、待我也很好……”
谢茂懒得跟他废话,就盯着他脱衣服。
衣飞石脱得再慢,总有脱下来的时候。迎着谢茂认真审视的目光,衣飞石自己也不动声色地往侧腰扫了一眼,没发现血渍,这才松了口气。所幸腋下的针眼不容易被察觉。
谢茂上下打量了许久,衣飞石被他提起手臂时,一颗心都堵在了嗓子眼。
然而,谢茂仔细地把他胳膊看了一遍,肋下看了一遍,总不可能拨开腋下的毛发去一寸寸检查针眼。衣飞石觉得,信王恐怕想都不会朝着针眼上联想。这事儿刁刻得出奇。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