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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历摆在那里,众人对他更多的是敬畏,只是这畏多半大过于敬。
陈慕白于陈铭墨而言,其实算是中年得子,只不过陈铭墨保养得宜,倒也看不出什么,而众人能看出来的就是这两年陈老对小儿子是越来越另眼相待了。陈铭墨一向是一碗水端平,如今这明显的“另眼相待”只是不知道这另眼相待的待遇是心头宝还是肉中刺。一群人摸不清猜不透,只能按兵不动,默默观望风向。
陈慕白慢条斯理的走到留给他的空座上刚坐定,旁边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少年便捂着口鼻似真似假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声音嘶哑,“三少爷身上的风尘味可有些重。”
陈慕白转头看向陈慕昭,一脸莫名中又带了些委屈,“我都没嫌你身上的药味重,你怎么还来嫌弃我?”
都是踏着阴谋陷阱一路被人算计着长大的,谁的演技会比谁差?你会装病弱状似无意,我就敢装无辜胡搅蛮缠,个个都是演技派!
陈慕昭是陈铭墨大哥家的儿子,从生下来就是个药罐子,用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掩盖着蛇蝎心肠,本来该是长子嫡孙,只不过当年他父亲早逝,陈铭墨抢了掌门人的位置,一坐就是几十年,他表面上对陈铭墨恭敬有加,他们那一支隐隐有败落的趋势,却不乏一些不满陈铭墨做法的附庸者的支持。
陈慕昭听了倒也不反驳,只是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间却向对面看了一眼。
坐在对面的陈慕云是陈铭墨的长子,其母出自董家,是陈家的当家主母。董家说是富可敌国一点也不过分,不管是黑道白道总会给董家三分薄面,陈慕云有了董家撑腰自然眼高于顶不可一世。
今天就是他母亲出殡的日子。
陈慕云眼睛通红的站起来,声泪齐下,“三弟,从你进了陈家的门,我母亲就待你如己出,今天这个日子,要三请四请你才肯回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慕白的母亲是陈铭墨在外面的女人,他进陈家的时候已经记事儿了,陈慕云的母亲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说是视为己出,深宅内院里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能在深宅大院里长大已是不可小觑,更何况陈慕白这两年越发出色,做事手段越发狠戾毒辣,颇有陈铭墨当年的风范,陈家的一些老部下对这个少年尤为看好。不过近年来这个少年似乎格外平静低调,避其锋芒,像是在蛰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出击。
这三股势力明里暗里的斗,唯陈铭墨岿然不动,半晌才平静无波的开口,“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