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站在历史的拐角处 (2)(13 / 19)
的楚豫舰。交火两小时,瑞澂不敌,命陈德龙将船开往下游。
这事对黎元洪触动很大,海军出身的他没想到楚豫舰竟如此不堪一击。看来,这世上最狠的不是船坚炮利的,而是敢玩命的。
敢玩命没弹药也没用,新军长期面临的就是弹药短缺的严峻现实。
本来,自打有了新军,淮军余部就被缩编为巡防营(武警部队),不受待见。可随着安徽、湖南的新军叛乱,军队的忠诚问题日益凸显,一些地方大员加紧了对新军的防范。结果便是宁可依赖巡防营,也不肯相信新军。
历史的吊诡之处在此显现:统治阶级原本用来救急的变革利器,却最终反噬己身。这再次印证了托克维尔的推断:对于一个坏政府来说,最危险的时刻,通常就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候。
小心翼翼的防范并没有帮助清廷消弭祸患,控制弹药的猥琐行为反而让更多的新军士兵对政府离心离德。
黎元洪不能彻底革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怕弹药不济,但这点顾虑在革命党打跑楚豫舰后烟消云散,他开始觉得革命似乎大有可为。
对付骑墙派要趁热打铁。蔡济民看出黎元洪立场有所动摇,就和蒋翊武一起撺掇他剪辫子。
生活就像变速自行车,有的挡很多人从来没用过。黎元洪突然想尝试一下,他不再拒绝。
剪辫后不男不女,黎元洪索性要求给自己剃个光头。
蔡济民哈哈大笑道:“都督这脑袋,真似罗汉一般。”
黎元洪照了照镜子,也忍俊不禁:“我看像个弥勒佛。”
不久,美国驻汉口领事特来拜会,当问及中国将来实行何种政体时,黎元洪干脆地回答道:“共和政体!”
既然木已成舟,何不拼死一搏?
在当晚召开的军事会议上,黎元洪一改往日猛打酱油的面目,郑重表态:“自此以后,我即为军政府之一人,不计成败利钝,与诸君共生死!”
他重拾领袖风采,慷慨激昂地进行了战略部署和战前动员,准备迎击清军。
此时,武昌起义的消息已不胫而走,成为各大媒体的热门词。
上海的《时报》是江浙立宪派的喉舌,向来反对革命。但因对政府失望透顶,《时报》还是发表了一篇《意料之外》:德法不交战而意土交战,出人意料之外;湘粤不抗路而四川抗路,出人意料之外;成都不失守而武昌失守,尤出人意料之外;广州不失守而武昌失守,更出人意料之外。呜呼,自今以往,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