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逐渐萌芽的亡清之志 (1)(16 / 23)
人极准。深得他真传的杨度就曾在蒋介石权势最盛时对章太炎说:“以蒋介石的武功,虽汉高明太何以过之,因为他不做皇帝,所以终于没有成大功的希望!”
事实上,原本争议很大的杨度晚年居然选择加入当时羽翼未丰的共产党,看清死后二十年的历史趋势,保全了身后名节,使人不得不叹服王氏之学的深不可测。
在王闿运看来,当时屡败屡战、压根儿不入咸丰法眼的曾国藩是一只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潜力股。在他的推动下,肃顺趁时任两江总督何桂清擅离职守、咸丰大怒之机,力排众议,极力保举,帮曾国藩谋取了总督一职,助他从卓越走向了不朽。
可惜,王闿运为肃顺布的这颗棋眼,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以致满盘皆输。
祺祥政变前,王闿运给肃顺开的药方是“内用恭王,外征曾国藩”。
然而,他既高估了肃顺的实力,又低估了奕訢的野心。在空前专制的清朝,天子近臣和群僚之首两者并不画等号,王莽、霍光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失去咸丰这棵大树,肃顺连自己人都镇不住。
奕訢也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毕竟曾几何时人离神器只有一步之遥,试问你还能开出什么更高的价码?
于是,执掌东南半壁江山牛耳的曾国藩成了攸关肃党存亡的重要筹码(手握京畿重兵的僧格林沁同肃顺不和)。
“借权”是帝王学研究的重点——包括借兵权。王闿运鞍马劳顿,风尘仆仆地赶到湘军大本营。
接下来的三个月,王闿运十四次与曾国藩深谈,鼓动如簧巧舌,使尽腹中才学,目的只有一个——拉拢说服。
以比房产中介、保险销售更舌绽莲花的言辞,王闿运成功侃晕了曾国藩,使其数度“夜不成寐”。
多亏曾国荃及时来信反洗脑:“文人好为大言,毫无实用,戒其勿近”,曾国藩立刻清醒了许多。
于是轮到王闿运压力山大了。
政变在即,最后一次面谈必须切入要点。书案后的曾国藩一如既往地洗耳恭听,还边听边记,王闿运信心爆棚,唾沫横飞……
须臾,曾国藩起身暂告失陪,出门而去。
王闿运走至桌前,但见纸上满满一篇“谬”字,方知大势已去。
这条段子出自王闿运门人的笔记,民国时被演绎成王闿运劝曾国藩养寇自重、起兵反清。由于太过玄幻,鲜为史家采信。不过我认为,在这场戏中,曾国藩的表现还是很符合其人物性格的。
既是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