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逐渐萌芽的亡清之志 (2)(20 / 23)
环往复。因此也可以说,曾国藩就是袁世凯,袁世凯就是曾国藩,看似相反,实质无二。
大头还记得第一次见曾国藩时,老头儿长相拙朴如农夫,身边一只青藤箱子,长袍上沾着油渍,完全不似一品大员的模样。
而这正符合袁世凯对他的想象。
权术崇拜早已融入国人的生活,阴谋论成为衡量世相百态的唯一矩尺。人们口耳相传着关于曾国藩的神话,在书商的推波助澜下,距离真相越来越远。
这是一个女生恨不得毕业就嫁入豪门、男生巴不得有内幕消息一夜暴富的投机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注定学不了曾国藩。
曾氏之学类似巴菲特的投资理念,做长线。曾国藩一辈子都在强调勤与恒(身勤则强,逸则病;家勤则兴,懒则衰;国勤则治,忘则乱;军勤则胜,惰则败),说无论什么事,要想做成样子,必须有两点,一是规模,一是精熟。而这两样,都从勤与恒中来。
当然你会说,这有啥稀奇的?小学思想品德课就天天听类似的碎碎念。
的确,老曾给的“成功秘笈”知易行难。他不厌其烦地告诉你“所以卓越古今者,由其每治一事,处心积虑,不达目的决不止”,“凡全副精神专注一事,终身必有成就”,甚至连“不讥笑人,不晚起”这么迂直的话都抛出来,就是告诉你在中国这坛大酱缸里要想排除干扰矢志不渝,何其之难!
当看到京浙会的小姐都开奔驰上班时,你还能继续淡定地埋头做好手上的工作吗?
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灵心一动、当下了悟的真理,甚至在艺术上,也如费里尼所说,“为了逾越常规,才需要严格的秩序”。
曾国藩坚信这一点,所以忍耐到底,徐图自强,不为人言所动。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怀才不遇时,以“耐冷”为要;贫困交加时,以“耐苦”为要;应酬繁多时,以“耐劳”为要;遇到同辈以声气得利、晚辈以干请得荣时,以“耐闲”为要。
至于“术”的层面,曾国藩虽也归纳总结,但从来就不是他研究的重点。
因此,老曾的文章,读来质朴实在,有种你正急匆匆赶路,一好心的老农在旁边吆喝“小伙子,留神前面有坑”的亲切感。
世事如棋岂能尽知?但求步步为营、苦心耕耘而已。
晚年的曾国藩半是无奈半开玩笑地对弟子郭嵩焘说,等他死后,墓碑上就刻六个字:不信书,信运气。
诚如斯言。
徐世昌认定袁世凯可交,也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