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6岁的朝鲜太上皇 (2)(1 / 21)
到掉渣。
这是事实,但并非全部的事实。人性之复杂,远超《罗生门》的讲述。
还原历史现场后,有两点值得注意:
一、陈兰彬是第一任清朝驻美公使;
二、陈兰彬是郭嵩焘的粉丝。
由于早生了二十年,郭嵩焘(1818—1891)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
在他之前,公务员队伍里还有两个不要命的,一个是官至福建巡抚的徐继畬(yú),一个是死在两江总督任上的张树声。
作为最早的自由主义学者,徐继畲在《瀛寰志略》一书中首次系统地介绍了欧美的议会制度,并表露出强烈的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艳羡之情。
不仅如此,他还把华盛顿捧上了天,说自己见到他的画像时被他“雄毅绝伦”的气概惊呆了。对华盛顿“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袭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的事功更是佩服得一塌糊涂。
三十年后,临终的张树声上了一道《遗折》,称自强运动要想取得成功,必须引入议会制度。
这是对洋务运动变器物不变制度的否定性总结,由于寰宇之内皆是昏睡者加装睡者,真话,似乎只有留给快升天的人来讲。
幸好还有郭嵩焘。
1875年,在英国的施压下,清廷极不情愿地向西方派出了第一位驻外公使。
此举等于放弃了“天朝上国”的身份,因此,“英使”一职,众官皆视为羞辱和畏途。当然,郭嵩焘也不例外。
装病、辞职,能使的招都使尽了,总理衙门就是咬紧郭嵩焘不松口。这是因为郭当过广东巡抚,思想出名地右,如果连他都不去,那真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敢赴任的了。
慈禧两次召见郭嵩焘,百般劝导,终于把他轰去了英国。
既来之则安之。早就对士大夫“背后骂洋人,当面被洋人骂”的愚蠢行为失望透顶的郭嵩焘决心利用出使的机会,寻根究底地找到西方强大的真正原因。
富丽堂皇的白金汉宫,整齐干净的城市街道;叮当作响的有轨电车,光怪陆离的化学实验。你能想象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是多么生机盎然,而这一切带给郭嵩焘的无疑是震惊和倾倒。
于是便有了后来那本闹得沸反盈天的《使西纪程》,又名《得罪你没商量》。
得罪人群一:传统知识分子。
郭嵩焘说,我们有圣人,西方没有。但我们靠圣人治国,圣人不能代代常有。西方靠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