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戊戌反政变 (1)(19 / 24)
弹,均在天津,不在小站营内。必须先将粮弹领足,方可动兵。”
谭嗣同非要买个保险:“既如此,我请皇上先将朱谕交给你存收。待布置妥当,一面密告我日期,一面动手。”
这么惊悚的定时炸弹,袁世凯如何肯接:“我不敢惜死,只担心万一泄露,累及皇上。一经纸笔,便不慎密,切不可先交朱谕。你且先回,容我熟思,半月后布置妥当,再告诉你怎么办。”
谭嗣同自然不干:“皇上很着急,我有诏书在手,必须拟定一个办法,方可复命。”
说着拿出光绪交给杨锐,又被康有为篡改的密诏。
袁世凯发现是用墨笔写的,当即诘问:“此非朱谕,且无诛荣禄、围颐和园之说!”
谭嗣同:“这份是抄录的。谕内所称‘良策’,即包含此二事。”
这可真是上蒙皇帝下骗袁。
袁世凯本来打定主意,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却见谭嗣同声色愈厉,衣襟高耸,似乎藏有凶器,便缓和道:“圣驾即将巡幸天津。届时军队汇集,只需皇上一寸纸条,谁敢不遵?何事不成!”
“等不到那时就要废弑皇上了,形势非常紧迫!”
“巡幸之命既下,必不会出意外。”
“若彼时不出巡,怎么办?”
“现已预备妥当,耗资甚巨,我会请荣禄力劝太后,必定出巡。此事在我,你大可放心。”
谭嗣同无奈了。
事实上,对围园杀后,他本不赞同,曾明确向毕永年表示:“此事甚不可,而康先生必欲为之,且使皇上面谕,我奈之何?”
更早些时,他坚定地站在反清的立场上,抱怨康有为转向变法维新是横生枝节。
然而,墨者摩顶放踵以利天下,谭嗣同却既忠且义。一旦认准,则事友以忠,行正义之事——这是从来就心口不一、言行分裂的知识分子永远难以望其项背的。
谭嗣同道:“报君恩,救君难,立奇功大业,在公此举。”
说着,他用手拍了拍脖子:“若贪图富贵,告变封侯,害及天子,也在于公。”
袁世凯:“你当我是什么人!袁家三代深受国恩,断不至忘恩负义,贻误大局。但能有益于君上,必当生死以之。”
这倒是实话。以袁世凯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的做人原则,对光绪,他是充满了报效之情的,故而激动道:“阅兵时,如果皇上到我营中,杀荣禄如杀一狗!”
谭嗣同总算相信,起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