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戊戌反政变 (2)(2 / 4)
书。林旭则笑对一切,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9月28日,传唤人犯。康广仁以为死期将至,又大哭。刘光第曾任职刑部,安慰说:“这是提审,非就刑,毋哭!”
既而牵引从西角门出,刘光第这才愣了:按惯例,绑赴市曹处斩者,始出西角门。
于是大骂道:“未提审,未定罪,就要杀头吗?何以昏聩至此!”
人山人海的场景不禁让人疑心穿越回了明末,那次围观的是袁崇焕。250年过去,除了脑袋后面多了条辫子,似乎什么都没变。
监斩官刚毅色厉内荏地坐在台上。
刘光第大声道:“祖制虽盗贼临刑呼冤,亦当复讯,吾辈纵不足惜,如国体何?”
虽说杜鹃啼血,诚可哀怜,但你也不是第一天在中国混了,难道不明白所谓国体只是你死我活而已。政治斗争从来就不讲程序,只讲三十六计。
在这个国家,最痛苦的其实是学法律的。
刘光第用他那套刑部思维方式一再质问,刚毅最后两手一摊:“我不过奉命监刑,其他的不知道。”
狱卒强令六人下跪,刘光第倔立不屈,杨锐悲凉道:“斐村(刘光第字)跪跪吧,权当是遵旨了。”
乃跪下就戮。
谭嗣同很平静,说“吾有一言”,让刚毅上前。
气场如此强大,逼得刚毅不敢动弹。
良久,谭嗣同放声大笑。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突然,像从浮云里划破了一条长空,谭嗣同的喊声震动了天地: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此日,阴霾密布,继而风雨交作。身在北京的严复怀着沉重的心情写下了“燕市天如晦,宣南(宣武门以南)雨又来”。
长沙。
李闰抚摸着夫君的照片,淋漓襟袖啼红泪。
那是谭嗣同摄于南京的,时年三十二岁。月白色的长衫,内着玄色武士装,左手叉于腰间,右手持那柄伴他行走江湖的凤钜剑,浓眉俊眼,闪闪似电,有一种立如山岳、傲视死神的正气。
谭嗣同只有这一个妻子,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应召去京前,夫妻二人曾秉烛夜话,对弹“残雷”与“崩霆”。
十六岁那年夏天,谭家宅院一颗高约六丈的梧桐树被雷霆劈倒。谭嗣同以其残干制成两架七弦琴,命之为“残雷”“崩霆”。
如此剑胆琴心,却物是人非。望着两琴,李闰恸哭写下了“惨淡深闺悲夜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