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我都是基因的载具 (1)(2 / 23)
供。根据袁记约法,不论“终身总统”还是“志在传子”,都具备很强的可操作性,而称帝,动机不足,风险却很大。
杨度明白,轮到自己上场了。
洋洋洒洒的奇文《君宪救国论》出炉。
立意虽说反动,理论上的贡献却也不容抹杀。
文章一上来便正本清源道:
富强者,国家之目的也;立宪者,达此目的之方法也。
即先要搞清楚,我们是为了富强才去立宪,不是为了立宪而立宪。
然后分析地缘政治:
俄、日二国,君主国也,强国也。我以一共和国处此两大之间,左右皆敌,兵力又复如此,一遇外交谈判,绝无丝毫后援,欲国不亡,不可得也。
杨度没有否定共和制,而是认为“共和误中国,中国误共和”。
共和的基础是法治,用杨度的话说就是“贤者不能逾法律而为善,不肖者亦不能逾法律而为恶”。但可惜,中国自古就没这习惯。
宋教仁临终前给袁世凯打的电报里称自己“不敢有一毫权利之见存”,可见直到那会儿,“权利”还不是今天的意思,而是个贬义词。
在杨度看来,民国人大多不知共和为何物,既没有法治精神又缺乏权利意识,“以为此后无人能制我者,我但任意行之可也”,中央威严扫地,社会呈现无政府主义倾向。
在“和尚摸得,我摸不得?”的逻辑中,“总统人人做得”的所谓“民权观念”深入人心,进而发展到“选举不可得,则举兵以争之”,最后给人留下的混乱观感让唐德刚感慨“假共和不如真帝制”。
以广东和湖南为例,两省分别是孙文和黄兴的故乡,党人众多。二次革命后,国民党四散而逃,粤督和湘督被换上龙济光与汤芗铭。
两人向以残暴出名,党人还不断挑战其底线。
一天,龙济光出署去看他哥,走到半路被党人扔出的炸弹炸伤。刺客当场被捕,龙命人处以寸磔之刑。其时“凌迟”已废除多年,酷刑激起了全国舆论的声讨。面对袁世凯质询的电报,龙济光矢口否认,搪塞道:“凶犯正法后,军民人等痛恨此种暴行,剖心食之,实所难免。”
为巩固都督之位,资历较浅的汤芗铭嗜杀程度更在“龙王”之上。监狱人满为患,浏阳门外的刑场号啕之声终日不绝。三年间,被汤屠户搞死的,有案可稽者便达两万人,其中大多是以党人为名,剪除异己。
暴力抢来的权力,只能靠暴力维系。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