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成功,造反失败】(1 / 2)
徐会办呈上学生手册,突然大声说:“回大帅,今日有革命党起事。”这是个暗号。恩铭刚问了句“徐会办从何得此信”,陈伯平扔上来一个炸弹,但没有爆炸。
虽然一直不断有人向恩铭密告徐锡麟是革命党,我认为恩铭也一直不会太相信这种说法:如果造反是为了功名富贵,那么一个三十五岁的二品大员、受巡抚信用的红道台有什么必要造反呢?在1907年之前,像徐锡麟这样的身份,同情、容放革命的人或可一见,自己参加革党的闻所未闻,更何况自己待徐不可谓不厚,以中国传统伦理而言,此人岂有刺我之理?
此刻容不得他不信了,徐锡麟一面说着“大帅勿忧,这个革命党,职道终当为大帅拿到”,一面掏出了双枪。可是,徐锡麟是个大近视,距离这么近,他居然看不清恩铭的要害,持枪乱放一气,恩铭身中七弹,嘴唇、左手掌心、腰、左右腿都受了伤,但无一致命。徐锡麟子弹打完了,跑进内室装子弹,手下的巡捕背起恩铭往外跑,陈伯平追上来放了一枪,“自尾闾上穿心际”,这一枪要了恩铭的命。
徐锡麟装好子弹冲出来,发现恩铭已经不见了,只剩藩台冯煦还呆呆在站在堂上,似乎没回过神来。徐锡麟推了他一把:“冯大人你快走,不关你的事。”冯煦急急忙忙跑了。徐锡麟又去找毓秀,也已经踪影全无。
以下的进程充分说明,这场起义的筹备里有多少昏招。徐锡麟抓住了顾松,问他如何知晓自己是革命党的秘密,顾松说,日本方面给会办的信都是用胶水粘的,有几封因为受潮,封口裂开了,我偷看了信,知道会办是革命党——就算信封胶水受潮无法可想,秘密信件就不能整点密语隐文吗?连一个收支委员都能看懂。这是昏招一。
徐锡麟没有告诉学生今日要起义,只是派了一个人守住门口不让学生走,觉得刺杀恩铭后,一呼百应,自然学生们就会揭竿而起。他没想到枪声一响,场面大乱,一个人怎么拦得住汹涌的人流?大部分学生都随着省里官吏跑掉了。这是昏招二。
谁都知道起义首要夺取军械,但徐锡麟并没有派人(估计也无人可用)事先控制军械所负责人,结果负责人带着钥匙跑掉了,巡警学堂学生虽然占领了军械所,地下室弹药库打不开,能找到的枪弹互相不配合,战炮上也缺少机铁。这是昏招三。
徐锡麟倒是想到了派学生去跟六十一标的官兵联络,请他们进城来领子弹,共同举事,但这人明显派出太晚,占领军械所之后才出发,此时安庆四门紧闭,禁止行人往来,信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