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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得,在面谈的过程中,他们对自己的观察,似乎要比对其他同学更细致。这当然是因为健一是柏木卓也尸体的第一发现人。说来,他确实被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关于柏木的事,有谁跟你说过些什么,或者给你打过电话、写过信吗?”
用意不明。反问他们“什么意思”,他们又说“没什么”。
“因为此事见了报,你又是第一发现人,就想问一问,有没有人来采访过你?”
健一回答说“没有”。心理辅导老师记了笔记,尾崎老师笑眯眯的,女警官则点了点头。
“我觉得柏木死得很可怜。但也仅此而已。”
听了健一这句话,这次是三人一起点了点头。
事实上,健一几乎把柏木卓也的事件忘记了。当然,柏木的身体冻得硬邦邦的触感,雪花沾在他张开的眼睛上的情景,并没有从健一的记忆中消失。那毕竟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具尸体呈现自己眼前。
或许正因如此,健一没心思多考虑柏木卓也的事。他死了,已经安然长眠于地下。继续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健一无睱专注于他。对不起了。
“气氛并不紧张。健一对着话筒说,“尾崎老师也在场,还给我倒茶喝。”
“哦……”
“用不着太当一回事,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烦心的事的话。”
“成绩一塌糊涂,这不能跟他们说吧?”
“有什么不能的?顺便说说森内老师偏心眼也行。”
“你说了吗?”
“我怎么会说呢?”
“你太坏了。我也不说。”
就算是单独面谈,可谁会真的说出心里话来呢?
我只把学校当成学习如何处世的场所,在此掂量自己的能耐,仅此而已。老师们用他们的尺子衡量我们,要求我们符合他们的标准。倘若真的按老师的要求去做,又会被当作失败者对待。老师们只想挑选极少数人进入成功者的行列。
这种话,谁会真的说出来呢?
而且与这些相比,我还有更实际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怎样才能从他们身边逃走?又有谁会告诉我答案呢?
为了不让父母失望,我一直很用功。可这份努力为什么总是得不到回报?为什么会如此不合情理?老师,请你告诉我。警官也好,心理医生也好,请你们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获得自由?
打发完尽聊些废话的行夫,健一挂断了电话。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