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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的。说我心底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随口打发他而已,因此……”
“因此?”
“他说,‘如果能证明你不是随便说说的,我就相信你。’”
“怎么证明?”
旁听席上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父母死去时,我只有七岁。”神原和彦说,“但是,对那起事件,我并非毫无记忆。父亲的疯狂,母亲的哭泣我都记得,只是……”他喘息似的微微颤动肩膀,“我是尽量不去回想那时的情景。我和养父母一起生活,没必要再回想那些事。可柏木认为,我这样做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了?
“我没能直面自己的荒唐遭遇,没有与之对决,所以我能若无其事地活着,还说‘人生的意义以后总会理解’。我父母出了那样的事,我还觉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无所谓’。柏木说,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我是在逃避现实。
逃避就逃避,关你屁事。健一将捏紧的拳头藏在桌子底下。柏木卓也,你为什么要死?你为什么不活下来呢?
神原,我替你揍他。我要替你揍他,看他还这么使性子。
“所以,只要我不再逃避……”
现在的神原和彦似乎不是在法庭上作证,而是在招供。
“如果我能够直面我的过去,直面与我父母相关的记忆,将这些往事逐一回忆起来仔细玩味,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那我的话便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出于真心。如果我真心那样想,那活着或许就是有意义的。”
面对神原证人多少有些混乱的陈述,藤野检察官毫不动摇,快刀斩乱麻般的话语响彻法庭:“只要证人你做得到这些,那他就相信你说的‘不能去死’‘不希望你去死’,并打消自杀的念头。柏木是这么对你说的,对吗?”
神原证人点了点头。汗水又从他的下巴上滴了下来。
“这就是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游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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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游戏,对吧?”藤野检察官说道,“是一场关乎柏木生死的游戏。“藤野凉子也已经汗流浃背了。事务官萩尾一美为她递上手帕。
“对不起。”对井上法官打过招呼,凉子用手帕擦了擦脸。
陪审员们抓住这个间隙,以各自的方式放松了一下。沟口弥生脸色苍白,蒲田教子注视着她的脸,抚摸她的后背。竹田陪审长似乎也很担心,扭动长长的身躯看着这两名女生。
“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