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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卓也死后,神原立刻公布真相的话,那树理什么都做不成。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即使树理依然走投无路,依然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她也不会成为一个骗子。浅井松子也不会卷入事件,她也不会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通过针对大出俊次的严厉询问,神原在不停地向树理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只有神原和彦,只有他一个人愿意宽恕这个既不受欢迎又满口谎言的三宅树理。
树理对此心知肚明。她明白神原的意图。如若不然,她今天为何会来到这里?
她要解救神原,宽恕神原,通过继续撒谎,通过虚构的罪恶,通过无中生有的主张,来赦免神原和彦的罪。
她在说:神原没有做坏事。
“神原和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关系。”三宅树理泪流满面,嗓音沙哑,呻吟一般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请你们相信我,拜托你们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蹲下身,放声大哭起来。这不是拙劣的演技,是真正的号啕大哭。
藤野检察官,”井上法官用毫无抑扬的声音说,“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藤野凉子直愣愣地站着,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
三宅树理还在哭号。
“检察官,还要继续询问吗?”
“不,到此为止了。”
“辩护人。”井土法官看着神原和彦,“需要作交叉询问吗?”
神原一动不动地坐着。树理痛苦不堪的哭声在空气凝重的法庭内回荡。
“不需要。”他坐着答道,随即像是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似的猛地站起身来,“不需要作交叉询问。
山崎晋吾走上前,把手伸给蹲在地上哭泣的树理,用轻柔的动作扶住树理的肩膀,让她站起身,半扛半抱地带着垂头丧气的树理离开证人席,直接带到法庭之外。这时,旁听席上有人站起身,跟着他们出去了。一个是保健老师尾崎,另外两个估计是树理的父母。
不,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别人。那不是浅井松子的父母吗?松子的母亲用手帕捂着脸哭泣。她的脚步和树理一样踉踉跄跄,在丈夫的搀扶下朝法庭外走去。
目送他们出门后,神原和彦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猛地坐了下来,嘴里轻声呢喃了一句。这声几乎被呼吸声掩盖的呢喃,只有紧挨着他的健一才能听到。
听到这声呢喃,健一明白,自己刚才的理解完全正确。
因为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