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2 / 7)
聚在几步之外那位女子身上。
那女子却浑然没有被大海的庞然震撼。她穿一袭黑色长衣,批着一件赭色云缎披风,乍看披风上绝无装饰,当它随风曼卷时,才隐隐透出暗绣的云纹。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腰佩、首饰,甚至连发髻也没梳,任一头青丝散开。
女子站立的地方是整个坡面最高之处。越过她单薄的背影向前看,天幕向东方垂落,还没真正倒下呢,云雾就承不住哀哀风雨,淅沥沥地落下来。几里之外的大海和云已经搅在一起,辨不分明了。
从崖下不时蹿上狂风,猎猎地吹动她的长裾、披风和头发,吹得她周遭的蔓草齐齐伏倒。她却抱紧了自己,身体向前微倾,倔强地顶着狂风,始终不肯回头。
已经永不能回头了。帝启怔怔地想。此去海天永隔,她这“已死去”之人,再也不可能踏上中土之地了……
正想着,左首一阵响动,从崖下上来一行人。当先一人额头剃得光光的,发髻扎在脑后,神色肃穆,乃扶桑国第十一批遣唐使团的足野内。他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女着寻常百姓打扮,不过举止得体,显出常年在宫中侍奉的底子。
足野内似乎不敢正视女子,甚至觉得离得太近都是亵渎了她,还隔着老远,便跪伏在地。侍女们则一直走到女子身旁,才徐徐半福下去。
帝启清清喉咙,厉声说:“足野内,此番回复汝国,该如何行事,汝都明白么?”
足野内叩头道:“是!执玉使大人之命,小人谨记在心,不敢稍忘。娘娘之安危,胜过吾等所有之性命。请大人放心!”
帝启知道他为此次东渡之事,熬尽心血,他的弟弟目前仍在东都做质,也顾不得了。他走到足野内身旁,将一只大而薄的紫檀盒递到他面前。
足野内浑身一震,忙双手接过,飞快地用布包了紫檀盒,放入怀里。帝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吾知汝忠奉之心,汝去罢。迟则五年,早则三年,吾必奉陛下之命,前来寻汝。汝好自为之。”
足野内又重重磕了几个头。“执玉使大人之恩,小人永世不忘!小人在眉山,日夜盼大人至!”说完倒着膝行出几丈,才爬起身,又匆匆走下山崖。
山崖下看不见的潮蚀洞里,扶桑国遣唐使的船队已经秘密集结。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已经等了整整三天,但那女子不开口,谁也不敢轻言走字。
帝启撩起衣袍,从容跪下,叩头道:“娘娘……”话说了半句,再说不下去了。
那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