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凭借力(2 / 5)
或许是因为她被刘军发现了是个女孩。
倪麟演的是旦行,和他有较多对手戏的基本上都是男性,这些男演员就从来没有遭到过刘军的袭击。
可她偏偏就是缮灯艇中唯一一个坤生。
余飞不是那种很乖的人。谁欺负她,只要她问心无愧,就一定不会忍气吞声,更何况刘军这种变态?
刘军被禁止进入缮灯艇,但只要有倪麟的戏,他就会在缮灯艇外面徘徊。
从那时候起,余飞就秘密展开了一场“打夜狗”的行动。她纠集起缮灯艇里的小弟子,专门在倪麟的戏散场之前去找刘军,找到之后就把他摁在胡同角落里暴打一顿。
这一招确实奏效,刘军出现在缮灯艇的次数确实少了许多。但余飞也因此受到了艇主的重罚——只是她不在乎挨那么十几几十鞭子,反正有恕机嘛。
回北京后,余飞听兰亭说,她不在,刘军又故态复萌了。
她没有回缮灯艇去看倪麟的想法,她甚至都发过誓不要再见倪麟一面。但或许就是性格里的那么一点叛逆和执拗,也或许是心底里的那么一点不肯认输和不甘心,她想要把“守护”这一件事做到底。
她每天晚上都会去区图书馆去准备研究生考试。图书馆离佛海走路十分钟的路程。每晚图书馆闭馆之后,她走路到佛海,一般恰好就是缮灯艇散场的时间。如果有倪麟的戏,她就会重点找一找刘军有没有藏在那里,如果在,她就把他赶到走为止。再然后,她坐夜班公交回家。
有时候她会觉得,她苦恋倪麟的那十来年,也是和刘军打得难解难分的十来年。她和刘军,甚至都说不清楚谁更执着。也不知道在倪麟心中,她是不是和那个变态的刘军一样,纠缠不清,让他烦恼。
恕机拿的那一个引磬,在佛家丛林中是龙耳天目,诵经礼佛时敲响,用于警醒有情,惊悟众生。只是余飞挨了那一记小铁枹,心中冲出来的却是六个字:
臭和尚,你不懂!
这天文殊院接待了一群前来问道求法的企业家,其中有几个企业家和文殊院的方丈大师关系很好,方丈便专门给他们在讲经堂开堂讲课。恕机要在讲经堂中维持秩序,便不能陪余飞用素斋。余飞独自回家,走出大雄宝殿时,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余飞。”
除了恕机偶尔会开玩笑似的叫她一声“余飞妹妹”,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叫她这个名字。
她回头,看见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