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喜鹊(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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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病历上医生的描述,白翡丽的症状从06、07年开始好转,他的叙述语言明显开始变得像一个正常人,“能够区分真实与虚假”,不再试图向医生证明他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真的。到08年他开始上高中,便彻底结束了心理治疗。
根据医生诊断,他在不接触血液、浴缸、母亲、性别歧视、鬼怪惊吓等强刺激源的情况下,基本与正常人无异,只是仍需要在日常生活中逐步克服社交障碍。
余飞将病历图片放大,手指轻轻地划过那一行字。
“基本与正常人无异。”
天知道,他为了做一个正常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白居渊站在医院外,手中拿着一个单页夹,高大的身影一半隐藏在夜色里。
一星红光在夜色之中晃动,亮到最大之后,熄灭。随即打火机的火焰腾起,又亮起一星红光。
他一根接一根地猛抽着烟,一根烟三两下就抽完。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白居渊向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将烟蒂摁灭在旁边垃圾桶上的烟缸里,抬起手中的单页夹,声音带着烟熏火燎的嘶哑:
“我真的应该告诉他?”
“这事情本来就是他的心结,要是能解开,对他恢复也有好处。你不要怀疑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没有怀疑过,我担心的只是他太过聪明,他——”白居渊的话在此处戛然而止,终于头也不回地向医院中走去。
余飞赶上了当晚Z市发往北京的最后一趟动车,只剩下了二等座,要坐上十一个小时。但这也让她感觉比在Z市过一晚,坐第二天一早的高铁回京要强。
她一刻也不想在Z市多待。
车上,关九给她发来了信息,说刚演完一场舞台剧,现在才有空和她联系,问白翡丽怎么样了。
车上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睡觉,她去到没人用的洗手间,锁上门,打电话向关九说了一遍经过。
车轮滑过钢轨的声音,呜啦啦的。她的语气格外平静。
她告诉关九,她已经在回北京的动车上了。
关九听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有点涩。她说:“余飞,怎么我听你的语气,一点都没有被白翡丽的病吓到?”
余飞说:“他没病啊,他有什么病?”
关九说:“你不是看了他的病历了吗?他有精神——”关九的声音在这里古怪地顿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