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1 / 4)
周霁佑还记得大三那年的生日,法国国宝级画家在北京办画展,她尚未来得及购票,沈飞白忽然拿两张票邀请她,她只差一点就问出“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句话。
惊讶的成分占据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她无法用一个词准确概括。
现在两人在一起,她查看手机日历注意到他们的生日都将临近,似乎隐约间对那部分情绪有了一个重新载入的体验。
感激。
浅淡的、似烟似雾、风一吹就会连自己也寻觅不到的感激。
她不擅且不屑于口头表达,但她有自我认知和反省的能力。他能做到的,她也能做;他能对她好,她也不会对他差。
沈飞白的生日是一月十八,而她的生日是一月二十。两个同样在隆冬出生的人,性格一个像风,一个像火,风遇火,送来氧气,越烧越旺。
十八号这天,沈飞白人在山西,他一向对自己生日无感,只对周霁佑生日在乎。电话打来时,只说明天回来,问她后天是否有空。
周霁佑一不傻二不呆,松散应声:“有啊,你想干嘛?”故意多此一问,试他反应。
他果然如她预料般绕开话题:“白天呢?”
她想笑,忍住:“白天也有空啊,你想干嘛?”
他顿一秒,含糊其辞:“到时再定。”
“……”
她知他不是有意卖关子,甚至潜意识里,她觉得他有所保留是为了制造惊喜。
何惊喜?她竟隐隐有些期待。
临挂电话前,他问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她抿唇:“没了。”
每回都是他等她先挂断,她不动,他也不动,哪怕彼此都不说话,电流声依然贴在耳边。
这次也一样,她蠕动嘴唇,想说四个字,到嘴边却像滚过来一团胶水,把嘴唇粘住。
长途通话还在一秒一秒地往前计时,两人之间却只剩沉默。
她在酝酿,他在等待。
等半晌,仍是无言,沈飞白那边有人催了,他无奈,说了声:“要去一趟镇政府。”
“嗯,你去呗。”她略微懊恼地轻咬唇瓣,统共就四个字,气氛也挺好,可就是挤不出来。
恰逢周日,又恰逢她来画室教孩子画画,尚未到上课时间,教室里只陆陆续续来了五六个孩子,家长操心这操心那,跟在身边一会问热不热,一会又问渴不渴。
周霁佑站教室角落低声讲电话,忽然回头环顾一下分散在教室各个方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