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诏书 (1)(11 / 23)
太后的手已是不由自主地扶在了屏风上,借着那一点支撑的力量整理脑子里头的各色念头。
朝中部司恁多,她只知道大致分类,遇得事情,便看政事堂中做的批注。
宰辅们只会说发往哪一处,交由谁来处置,她也不可能本本折子、件件事情,都把人召进宫中一条一条细问,不少东西看得门类相符,便做一个“可”字,再有不确定的,问一问朱保石、崔用臣、许继宗等人,也就这般定下来了。
可眼下来看,那些个大臣在这些政事的处置里头,是否全然出于公正,又有无私心?
上回为了江南东路漕事的事情,政事堂的几位宰辅在朝堂上都快争得青筋暴起,给自己分管的部司在各色差事里头挑肥拣瘦,推诿过错,而她作为听政的太后,因从前鲜少关注过漕事,对那些个偏门衙门、部司是做什么的,分别有什么职能都不清楚,却只能干瞪着眼睛,叫他们自家先吵出个所以然来。
番外 授课(四)
上位者不通政事,自然活该遭人哄骗。
如果能知道各部、各司、各人所辖为何,向日所能,她怎的还会落到如此田地?
想到这里,杨太后便对着崔用臣吩咐道:“朝中共有多少部司,如同司农业寺这般的,还有几何?你叫人把各处职能全数整理出来,要尽详尽实,再来拿给我看。”
她这一处才下了令,尚未收到下头人送回来的折子,已是心潮澎湃,此时站在原地,脑子里头竟是构画出了将来熟知各处所能之后,三言两语把在文德殿上再一次想要互相推责抢功的臣子训得无言以对的场面,心中难免涌起一阵阵得意、满足之感,那滋味便是用力压都压不下去。
在此处耽搁了这许久,眼见早已过了时辰,垂拱殿中还有人等着陛辞、奏事,虽说十分不舍,杨太后还是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行至殿外,原本一直跟在后头的崔用臣忽然上前道:“太后,若是想知晓陛下进学景况,不妨着人在崇政殿守着,将几位先生所述一一誊录下来,也好将来翻看。”
给赵昉授课的,有饱学大儒,有文武重臣,按着从前惯例,天家虽然划定了书籍范围,对他们所讲内容,授课方式,并不怎么限制,只叫人将课堂上所授内容大致写一下纲略,留作存档罢了。
这种存档,写的是某某先生今日说《春秋》,某某先生昨日讲《论语》某篇,然而论的是什么道理,并不会十分详细。而对于杨太后而言,她忙于政务,只会关心儿子的功课进度、聪慧与否,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