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诏书 (4)(1 / 9)
掩,亲友也全不多言,是以直到多年以后,殿试结束,琼林宴毕,由人牵头修了同年录,见得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后头写着“父给事中、参知政事顾延章,加检校太傅、行工部侍郎、充枢密使”,才哗然大惊。
再有同批入学的士子想起当年杨度、傅业之事,联系前后,始有恍然大悟之感。
回头去细推,那顾简思又何尝说过谎?
他说他籍贯延州,祖上经商,由延州州学选送入京,果然字字句句,全然对应得上——那顾延章顾参政,从前不就是延州商户出身?
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养出一个州学第一,一路升入太学的儿子,自是再正常不过。
却又那几位教过他的先生,今后年年授课时便把此人事迹拿出来同新士子们说,什么才学横溢、踏实细致,从不自恃身家背景云云。
至于那虞先生,更是每回都要把当日在学斋中顾简思做导洛通汴文章的事情细细叙述,甚至还要描述一番自己知道其人身份前同身份后的心路历程,又不忘嘱咐新人们道:“作文必要脚踏实地,不亲身所历,便不好胡乱而书,万不能学那顾简思——除非你能像他,十年前有那样一个父亲帮着勘查,十年后自己又再走一回。”
每每这般说完,便能得到新生们长长的唏嘘声并极敬仰的眼神。
——能教出这样一个学生,难道还不能说明虞先生之教才?
至于勘查实地的究竟是顾简思的父亲顾延章,还是另有人在,虞先生虽没有亲身所历,也没有认真核对,却不妨碍他万般笃定地说来了。
番外 怀胎
天阴雨冷,寒风如刀。
三更两鼓的时候,季清菱再一次猛然惊醒,只觉得肚腹又重又坠,难受得不行。
她微微偏转过头,见得身边的人呼吸平稳,眉目舒展,显然睡得正香,索性自己撑着床,也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待要坐起来,却听得有人轻声唤道:“清菱?”
原是顾延章也跟着醒来了。
他动作极快,一手扶着季清菱的手臂,一手托着她的腰,柔声问道:“是不是要去里间?”
听得他这一声问,不知为何,季清菱心中竟是觉得十分委屈,然则也知道自己乃是迁怒,便道:“你且睡,把秋露她们叫进来便是。”
顾延章没有理会,只道:“轻得些,别碰了脚。”
就这般扶着人进了里头。
怀胎九月,季清菱肚子已经很大,一到得夜间,总要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