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处(11 / 15)
,离得越远。每当算到足够大时,总能发觉更大、更多。
挑灯算了个通宵,天亮时,一眼瞟见朝阳,他忽觉得天旋地转,栽倒在地上。等醒来,已经是傍晚,自己躺在床上,犄角儿和阿念守在旁边。想起那题目,他顿时哭起来。
“姑爷,你怎么了?”
“我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就莫算了,哭什么?小娘子教我缂丝,我却连一只虫一片叶都缂不好。我也没哭,小娘子也没骂我。她说做不得,便莫强做。世上愚人苦,皆因强用心。”
张用一听,又笑起来。
“你是笑我,还是笑小娘子?”
“我是笑我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也笑?”
“庄子云: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我便是那只朝菌,早晨生,傍晚死,却瞪着眼,想猜破天黑后,到底该是何等景象。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正笑着,一个人连声唤着快步走了进来,是黄瓢子,一脸惊,满头汗。
“张作头,何奋并没有逃走。”
“那他去哪里了?”
“应天府。”
“应天府?他穿了耳洞?”
“你怎么晓得?”
“猜的。是何人派他去的?”
“我不敢说。”
“说。”
“那个隐相??”黄瓢子压低了声音。
“梁师成?”
“张作头轻声些!你说何奋到底是去做什么?”
“他去了应天府,上了一只船,被人弄晕,放进一只棺材里。第二天,船到汴京,棺材上了岸,却被另一个人派人劫走??”
“什么人?”
“那根扫帚!”阿念在一旁答道,“我家小娘子也是被她劫走的。”
“扫帚?”
这时,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程门板和范大牙。
“程介史?”张用坐了起来,“查得如何?”
“三十八家都已问过,自进到正月后,三十七家都没再见过阿翠——”
“剩余那家是?”
“秘书丞赵良嗣。前天,阿翠曾去过他宅里。”
“此人有何来历?”
“他原名马植——”
“那个辽国燕地汉人?”张用顿时想起赵不尤所言海上之盟,正是由马植献计,“他何时改了这名字?”
“几年前,童枢密从燕地带他归